只见那木架上的他‘恨极’的男人满身血痕,那如同破布般的囚衣挂在身上,每条裂痕里都能看到里面皮开rou绽的血rou,身前几乎没有一块稍微完好点的布片,尤其是胸腹那一块几乎快抽烂了。
再往上,那张脸的下半部也有一道鞭痕,好在鞭痕尚浅,尚未破开深层的皮rou,许是运气好只被鞭尾触及或是下方那浓密缠结的须发挡住了,但也由于没有得到及时的处理,显出狰狞的紫红色。
之前,在靳明润刚进来的时候,男人一直兴奋地朝他吼叫,但他并不敢往对方身上看。
久而久之,男人吼叫了一阵的人便安静下来。
而当男人看到‘母狼’投射向自己的目光后,便又兴奋地朝他叫,向他表达着自己的喜悦,浑然不顾自己身上那看着就让人觉得痛的一条条伤痕。
‘母狼’竟然看他了!
这是男人和‘母狼’分开这段时间后最高兴的一件事。
而且,原本看不太懂人类情绪的他不知道为何,竟然能看的懂‘母狼’眼中蕴含着的对自己的心疼,哪怕这种感觉一闪即逝,甚至很可能是他的错觉。
该死的贱种怎么又突然嚎起来,还一脸兴奋的样子,而他所看的方向正是?
正是靳明润所在的方向!
刚和陛下讨饶过的江兆杰看向即将成为自己夫人的。
他竟然也在看快要死了的男人,而且目光那么专注。
这让他心中瞬间升起无名的怒火,刚表现出来的冷静荡然无存,再也隐藏不了真实情绪。
“张军,陛下已到,时间也差不多,怎么还不行刑?”他已经迫不及待要看到贱人死在自己眼前。
“陛下?”被叫到名字的行刑手向帝王确认。
帝王皱了皱眉,心中有些不愿,又有一丝怒火,也不知是否是厌恶于一个臣子一而再再而三在自己面前自作主张的缘故。
但自己已经教训过一次,又不好再次发火,且今日来就是为了这事,给皇室和江家的联姻一个交代,便按下心中的不快,下令道,“行刑!”
“是”
行刑手得令,便向前走几步,单膝跪在帝王和皇夫的正前方的中间位置。
像是某种仪式一般,将长枪慢慢举起,缓缓瞄向前方,枪口一点点移向犯人胸口的位置。
那举枪的动作特别慢,好像是故意给受刑者在被行刑前营造一种痛苦害怕的氛围。
而在他上前开始举枪的时候,前一秒还处于兴奋当中的男人便敏锐地察觉到了。
男人看着那长管被这个人从背上拿下,管口渐渐对向自己的方向。他才确定这些人是要自己死,包括那只是疑似心疼他的‘母狼’,他也要眼睁睁看着自己死在他面前。
架上的男人非常恐惧,他害怕,他害怕死亡,可是死亡在向他慢慢逼近,他害怕,他不要死!
男人向自己‘母狼’的方向狂吼。
“我不要死,我不要死啊!你为什么不帮我,为什么要让我死!为什么!”
靳明润眼睁睁看着男人朝自己疯狂地吼叫,身上被几条粗绳绑紧,死死绑在木架上,好像生怕他脱离木架一样,脚下还戴了两条粗大的铁链。
男人的四肢在不断挣扎,躯体往前挣,双眼已经变得猩红,眼神中直白地流露出他的害怕、恐惧,以及疯狂和哀求。
这样的眼神让靳明润忍不住自责,心中升起一种罪恶感,想和他切断一切身体联系的坚信感好像也不是那么坚定了。
他不敢再与这双眼睛对视,逐渐滋生的不忍让他忍不住别开头,不敢再看那个男人。
男人知道了,‘母狼’不想帮他!‘母狼’也想让他死!
“明润,我知道你心里善良,不太敢看这种血腥事,但是这个贱种害了你,侮辱你的身体,还害我们将来不会有子嗣,这种人就该凌迟处死,看他被行刑应该是件大快人心的事,你为何不看?”原本心中满是痛快的江兆杰注意到靳明润竟然在那贱人要行刑的时候移开眼不看,声音便沉了下来,甚至带上连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威胁,似乎想强迫他看。
奈何作为自己未来伴侣的并未应声,他心中更是不悦,只好更仇视地看向即将要被处死的男人,甚至想让张军多补几枪。
男人的咆哮在‘母狼’身上得不到回应,便把眼神转向另外那些人,可这些都是当初抓自己的仇人,他朝着这些人愤怒地咆哮,他恨‘母狼’,也很这些人,对那个把自己打的遍体鳞伤的人,更是恨不得喝血吃rou。
他身体不断挣扎,眼神时不时瞄向那个管子,猩红的双眼又把这些人看了一遍,他把目光集中到最边上两个之前没有抓过自己的人,但是那个女人身后跟的就是仇人,而且他从她的眼神重看到了不善,便略过她,看向另外一个之前未出现过的男人。
敏锐的狼性让他感觉这个男人的眼神和其他人有些不一样,便如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朝他吼叫,猩红的眼睛中带着哀求和不甘。
本就不知自己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