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中,他慢慢地转过头,近在咫尺的那张脸正定定着看他,烛火的光映在那雌雄莫辩的脸上,眉眼低垂,魁惑无双。
张丑人难堪地低下头,咬着唇点了点头。
桑大人眯起眼睛,听到张丑人还跟他说对不起反觉有趣,俯下身凑到他耳边蛊惑一般地轻声道:“要我帮你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很好奇,你和那薛少爷是什么关系?”
那杀意犹如实质直扑薛少爷,薛少爷身体一冷,蓦地感觉到了灵魂深处有什么在撕扯着他,身不由已的在虚无飘渺与窒息中陷入轮回,令他万分煎熬,他看不到,他的灵魂在被一股力量生生拽出身体,生魂强制离体不下于千刀万剐,他的生魂发出痛苦的魂啸,淡薄的灵体扭曲得不成形状,生死一刻,他颈间突然光芒大涨,一枚玉佩从他颈间脱落出来悬在他身前,玉佩光芒微微一荡将桑大人震退,化为浅蓝光幕护住了他。
借着月光,桑大人看过去,看到张丑人双腿难耐的互相摩擦,眼中有强行压抑的欲望,话虽表达不完全,可桑大人瞬间却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茫然的像是在想桑大人的话,却傻傻地啊了一声表示疑惑。
的人低低的一声笑,混沌的脑子里迟顿的还没反应过来是谁,却被外面停止的狂风拉去了注意力,此时,他感觉到摇晃的船也平稳了,连屋外的尖叫声也安静了,而黑暗的空间,却亮起了一豆烛光。
修者对一个凡人使如此手段,今日这薛少爷的所做所为,就算放到他们魔道,也令人憎恶,魔道虽有残忍修行者,但是不屑于用在凡人身上,毕竟于他们而言,凡人不过一介蝼蚁,连看都看不到,又哪里会花心思折磨人,直接就挥手间解决了事。
桑大人带着张丑人回到那间小院,把人放到床上,躺在床上的张丑人刚触及被褥察觉到桑大人准备离开的动作时,他下意识的拉住了桑大人的手,祈求道:“桑大人,求你……”
此时桑大人的声音听在耳里像在梦境里一般虚幻,张丑人头晕目眩,软倒在床上,没了痛楚夺去注意力,体内的欲火一波一波冲击得他情难自禁,更多的是难以忍受。
桑大人垂下眼帘,神色晦暗,突然挥袖打开他的手,“我刚刚救你出来已经还了你一命了,既已不欠你了,凭什么还要帮你解药?”
察觉到他的异样,桑大人抚着他的脸,露出一个怪异的笑容,“不回答也没关系,总有一天我也会知道。”
桑大人沉下脸,咬牙冷冷道:“清冥门。”
张丑人一度以为自己幻觉了,可是脸上的触感又那么真实,他无措的看着桑大人,眼神里有疑惑,有惊讶,第一次直视着桑大人的眼中没有害怕。
薛少爷回过神,眼中带着恐惧之色,“桑——桑——朔——”
桑大人任他拉住手,歪着头看他,含笑道:“你想让我帮你解春药?”
桑大人摸着他的脸,啧了啧,“我的救命恩人怎么这么惨。”
话落,桑大人一挥袖,薛少爷似被什么东西猛然掐住了脖子狠狠提了起来,吊在半空的薛少爷发出嗬嗬的声音,满脸胀得通红,双腿不住乱蹬,桑大人挂着笑容神情阴冷的盯着他,目光里满是杀意。
“不,不对,桑朔不可能在这里,是我认错了,我认错了。”
张丑人被打落的手无措地攥紧了手下的被子,他身体颤抖着,像是捱到了极限,嘶哑的声音断续道:“对、对不、起……”
他被桑大人半抱起来,身上的衣服被扯下,他闻得到桑大人身上还萦绕的酒香,那酒香包裹着他,令他生出一分沉醉,他脑子昏沉的厉害,感觉到颈间有什么柔软的东西在舔弄着他
他低头看着怀中浑身滚烫的张丑人,抬起泛出红光的手掌拂过张丑人的身体,张丑人身上肉眼可见的伤痕眨眼间消失不见。不知是否因他治疗好了张丑人身上的伤,而体内的春药未解,张丑人紧紧贴着他在不停摩挲,犹豫了一下,他用法力震断了张丑人脖子上的锁链,抱住张丑人甩袖跃窗而出,化为一道光影消失在天际。
张丑人无声的喊道:桑——大——人——
如此一来,他是越来越好奇了,如此丑陋又平凡无奇的张丑人与薛少爷的纠葛是因何而起了。
桑大人轻挑了挑眉,笑道:“我为什么不能出现在这里。”
桑大人目光冰冷的看了看昏迷的薛少爷,他是万万没想到这薛少爷居然出身于清冥门,那些自诩名门正派的伪君子。
他刚一直未动手不过是想看看薛少爷与张丑人之间有什么渊源,可看着张丑人受到的折磨越来越丧心病狂,他本以为自己什么场面已然见过了,早一副铁石心肠,可这回最终忍不住动手了,他本想以魂飞魄散的手段弄死薛少爷,没成想……原来这薛少爷背景居然如此之大。
张丑人迷迷糊糊的以为桑大人靠近他是要施法解除他中的春药,然而,事态却在向着另一种方向发展。
桑大人难得愉悦起来,美目流转望向惊愕在原地的薛少爷,语气看似轻松的道:“说说,你想怎么个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