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在黑暗的房间里,尽情而愉悦的咬下了那一口甜美的红色汁液,紧接着,那些纤维状的红色肌肉也一点点全进了这个女孩饥饿的肠胃,滋养她干渴的身躯。
也许是因为,她的追求者,终于献上了合适的礼物。
大小姐如同醉酒般的沉迷于此,事实上,抑郁和着迷已经数次袭击了她,唯有从某个药品贩子那里买到的鸦.片酊可以支撑着她一夜安睡,她曾想过用她的鲜血来直接挥洒,但在她真的这么做之前,有人造访了她的住所。
萨利巴唤回自己的神志,想起自己来访的目的。
对,就是那种令人着迷的笑容。
她懒洋洋的翻了个身。朝着这位访客露出了一个笑容。
而当他真正的寻得这个画家的住所,以至于发现对方甚至没锁门,直接推门而入时,他看见那个犹如鲜红女妖般以白皙的躯体慵懒沉醉的倒在画布上,红色曾经是萨利巴唯一感兴趣的颜色,也是唯一能够引起他欲望的颜色,但此刻,在这久久寻求的红色画作面前,他发现自己在那画作其上的白皙部分上所花的时间竟然更长。
大小姐能猜出,萨利巴大概是某种能够赚的很高利润商品的商人,他的生活极为挑剔,屋宅里铺满了可以随意坐躺的柔软毛毯,甚至在上面做更多愉快的事也毫不意外。
为了填满,也为了发泄这种古怪的激昂情绪,大小姐赤裸着身躯,用颜料和画笔在真正的画卷上描绘自己内心的欲望,难以理解的色块聚集起来,她似乎只是无意义的在重复向画卷上挥动颜料,但第二天,在清点变卖那些已经不适合在她新租的旧阁楼里使用的家具的时候,居然有人提出要将她的画买走。
但萨利巴从这画中体味到了他多年寻求的滋味,那些鲜红的生机勃勃的斑块,犹如从女性阴.道中流出的血块,也像是人类身躯的活生生一部分,他感到了喉咙的干渴。
萨利巴理所当然的成为了她的信徒。
于是,她在夜晚中进入了一家名为蜕变俱乐部的酒馆,或是舞厅?她有些难以分别,在那个放纵的夜晚过去后,她鼻中唯留的就是那香水味道,以及无处不在的满目的腥红,犹如被剥去表皮而露出的肌肉骨骼的颜色,那是幻觉还是真实?那些舞者真的如同褪去旧衣服一般的将皮肤脱去了吗?
残季的日期开始临近。
大小姐同样理所当然的接受了他的侍奉和讨好,而且这次,她奇异的没有感到非常厌烦。
大小姐用这些金币驱散了那些终日因父亲的债务来骚扰她的债主们,终于得到一夜好梦……原本应该如此,但碧波的话语在她耳畔萦绕不去,她似乎终于隐约触碰到非凡常事物的一角,但却让她如此不安,大小姐厌恶恐惧在黑夜中的滋生。
在这样可怕的场景面前,萨利巴的表情变得极为慈爱而满足。
萨利巴第一次拜访这个神秘的画家,原本还以为对方会是个极为高傲自大,目空一切的人,毕竟即便自己的画已经在数个展览中被鉴赏,被大肆嘉奖夸赞,这个画家也从未露面,唯有在他那狭小的阁楼,时不时毫不怜惜的将画堆在墙角,就像对待垃圾。
去,碧波最后绵绵叮嘱道。
他并非带回来一个怪物,而是带回了在尘世中无助的可怜的,他心爱的赤杯之女,鲜红女妖,他渴慕的爱侣,他的愉悦者,他渴望侍奉的教主。
而大小姐也想起了和碧波那个冷冰冰的约定,在残季到来的时刻,她需要提供一个朋友,不然,就是她自己。
但大小姐知道,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安逸和轻松没过了她的心神。内心深处的某种欲望似乎正在被拨弄。
周遭关于赤杯异教的传闻也四散开来,吸引
大小姐似乎找到了另一种谋生方式。
在深夜中频繁造访蜕变俱乐部寻求灵感和安逸,再在画布上用颜料胡乱的涂抹发泄欲望,直到自己在昏白的白昼赤裸着身躯从满是颜料的画布上醒来,这可以称为艺术家吗?
出于对她健康的考虑,也许还有某种隐秘的爱意,萨利巴将她从那个满是灰尘的阁楼里接走,将她安置在他一个豪华厚重的屋宅里。
………………
大小姐怀揣着这沉重而冰冷的,仿佛沾满了雨水的满满金币袋子离去前,回头看了那屋子一眼。若是没有朋友,那么就是她自己了,大小姐知道这言下之意。
大小姐在那一刻惊觉,她似乎忘记了一个约定,或者说,她不愿意去想起,但在她撑起赤裸的,涂染了颜料的白皙身躯,向着门口看去时,她才发现,那是个年长的男人。
她跌跌撞撞的回到了家中,在浴室里脱掉所有的衣服看着自己白皙的身躯,只觉得自己是如此苍白,如同一张从未被染色也毫无意义的画卷,失落感是如此强烈的袭击了她,以至于她蜷在浴室角落,抽泣了起来。
在他的侍奉喂养下,女孩似乎出奇的美丽起来,不,不再是凡人的那种美丽,她开始美丽的有些奇异了。
她的跟随者,她的合伙人,被她欺骗的……牺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