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雪澜推开朝夙大步走向床,却被他从身后死死抱住,萧雪澜抬起手肘向后撞了他一下,朝夙闷哼了一声还是不松开。
两人谁也没说话,在黑暗中较着劲,直到感觉脖子后面滴上了几滴温热的ye体,萧雪澜才停止了挣扎,愣住了。
见鬼了,这一个两个怎么都在他面前流眼泪?明明他才是最无辜的那个人,他还没地方哭呢,怎么搞得好像是他俩受了什么莫大的委屈一般?
可萧雪澜偏偏对眼泪这种东西最没抵抗力,更别说对方还是他心上的人,就更拿人没办法了。
“你……唉,我真是拿你们没办法,要不你俩私下打个商量,什么时候他出来,什么时候你出来,好让我有个心理准备,不然说换人就换人,我真的应付不过来。”萧雪澜软了口吻,想出了一个折中的办法,“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他伤害你……”
“为什么?”朝夙的声音闷闷的,下巴抵在萧雪澜的肩膀上,脸和他无缝相贴。
“什么为什么?”萧雪澜转不过头,所以也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只好拍了两下朝夙紧紧抱在他腰上的双手当做安慰。
“明明一开始你遇见的就是我,为什么现在你会对他这样上心?或许那时候我不该和你隐瞒我的名字,我叫朝夙,不是孟疏尘……”朝夙喃喃道,“我们不是一个人,你不要把我当成他,也不能把他当成我……”
“我当然知道你是朝夙不是孟疏尘,但……”萧雪澜本想再和朝夙解释一遍什么叫“人格分裂”,可是从孟疏尘的反应来看,朝夙一定也会和他一样接受不了,所以说了也是白费力气。
萧雪澜正想着如何换套说辞,忽然感觉对方勒住他腰的手臂越收越紧,好像要把他勒断一样,忙扭腰道,“你先放开我,别搂那么紧啊!朝夙?夙夙?唉!我从来没把你当成他,你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能相信!”
朝夙得到了想要的话慢慢松开了力气,将萧雪澜的身体转过来,面向自己,眼神带着森然杀气,薄唇吐出狠戾的话:“杀了他,我就信。”
萧雪澜闭上眼睛,垮下肩,一副生无可恋状:“那你还是杀了我吧。”
“你!那个废物值得你为他死?”朝夙咬牙,双眼迸出愤怒之色,“你连骗都不愿意骗我一下吗?”
萧雪澜真的感到心累,这种“我杀我自己”、“我绿我自己”的戏码他已经陪他俩演够了,明明就是两个人的感情,非要整成好像是他劈腿第三者一样,这种狗血剧情恕他不奉陪演了。
萧雪澜转过身重新走到桌前打开锦盒,拿起里面的洗髓瓶,朝夙看见他手里的瓶子,警惕地后退了两步,蹙眉问道:“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萧雪澜走近他,把瓶子硬塞到他怀里,冷笑道,“我把这东西给你,你俩谁要杀谁我管不着,也不想管,从今以后,爱咋咋地吧!”
朝夙冷不防被塞了个洗髓瓶在怀里,身体刚和瓶子一接触,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意识模糊。
可萧雪澜并不知晓洗髓瓶对朝夙的影响会这么大,根本连碰都不能碰,本来只是打算吓唬吓唬他,谁知刚一接触到,朝夙身体就向旁边倒了下去,吓得萧雪澜忙放下瓶子去扶住他。
完了,闯祸了,这下朝夙更不会原谅他了。
萧雪澜抱着昏迷的朝夙心里凉飕飕的,没过一会儿,怀里的人慢慢睁开了眼,眸色已经恢复成了墨色,眨了两下眼,皱眉问道:“师兄?这是怎么了?”
“没事。”萧雪澜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你梦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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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是帮白璞运功驱除体内妖气的最后一日。
三个时辰以后,已经是申时,萧雪澜收拾完出了房门,打算下楼叫点吃的,到了楼下,却发现大堂空荡荡的,平常这时候,大堂早就挤满了回来的客人,本应该是最热闹的时候,今天冷冷清清的情形很是反常。
萧雪澜心里油然而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问客栈掌柜:“怎么都到这个点了,人还没回来?”
掌柜停下打算盘的手,朝外看了一眼天色,也是纳闷:“是啊,要照平时,人早就陆续回来了。奇怪,这都快酉时了,外面马上不太平了,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这两日可发现什么异常吗?”萧雪澜不认为突然之间这么多人会同时延误回客栈,一定是秘境中出了什么事耽搁了,他这几日关心白璞的病,并没有多打听有关秘境的事,所以先和掌柜的了解一下情况。
掌柜摸了摸下巴,沉思片刻,道:“是有点不对劲,可也不算什么大问题,我觉得每天回来的客人好像都会少几个人,但想着,那地方本来就不太平,说不定人是死在里面了,所以就没放在心上。可今天这情况也太诡异了,怎么一个人都不回来了?我们少主还在外面呢,再等一会儿见不到人,我得派人出去找了!”
正说着,客栈外忽然传来几人的脚步声,好像是有几个人朝里走来,掌柜大喜过望,忙出去看情况,走到门口却又叫了起来:“怎么就你们几个回来了?我们少主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