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罢了,干嘛搞得这么复杂。
“不答应啊?也行啊,那说不定我哪天晚上睡觉的时候肚子饿了,一不小心把你吞了,可就怪不得我了。”白璞扬着下巴威胁到。
“答应,我答应还不成嘛?!”明远被刚刚白璞描述的吃人画面给吓到,现在腿肚子还打哆嗦呢,连连点头应下,只要不吃他,什么事都好说。
“那好,现在只有我们两人,你该叫我什么?”白璞“蹭”从床上跳起来,窜到明远身边,眉眼弯弯等着明远叫人。
“师、师兄。”明远红着脸叫出了口,一半是羞愧一半是气的。
“哎!”白璞大大咧咧应下,只觉被叫一声“师兄”令他通体舒畅,果然做师兄的感觉就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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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在龙渊镇的第七日,深夜。
折腾了大半夜,房间里静悄悄没了声息,雕花高床上垂下的纱帐薄如蝉翼,隐隐约约可以看清床上的轮廓。
萧雪澜背对孟疏尘侧躺着,两人盖着同一条锦被,锦被下孟疏尘的手横揽在萧雪澜腰上,胸膛和后背之间紧紧相贴,姿势十分亲密,两人都闭着眼,呼吸平稳绵长,似是睡着了。
过了许久,一直装睡的萧雪澜睁开了眼,故意大幅度动了一下身体,头靠在他后肩上的孟疏尘没有反应,接着萧雪澜又轻轻咳嗽了一声,屏息听孟疏尘还是没有反应,才确定他是熟睡了。
萧雪澜翻过身子,看了一眼孟疏尘宁静恬淡的睡颜,纤长乌黑的睫毛乖顺地垂下,不时轻轻颤动,淡粉色的嘴唇抿着,也不知道梦里梦见了什么,弯起了弧度。
萧雪澜将放在他腰上的手挪开,腹诽道:睫毛Jing连睡个觉都这么霸道,掀开被子,动作轻缓地从床上爬起来,小心地跨过孟疏尘的身体,掀开纱帐,下了床,不忘回头看一眼床上的孟疏尘,睡得很熟并没有被吵醒。
萧雪澜轻悄悄地打开床边桌上的一个锦盒,将里面的洗髓瓶取了出来,明日就是给白璞驱除妖气的最后一日,之前为了稳定住孟疏尘,不让他发疯,所以先假意口头答应他,等白璞的事结束,自己就会帮他驱除体内的魔气,眼看承诺的日子就要到了,萧雪澜晚上睡不着了。
孟疏尘看上去性子温和脾气好,其实骨子里极其偏执,对朝夙又一向视为死敌,直接跟他说不帮他驱除魔气吧,人肯定会暴走,所以萧雪澜想到了一个办法——偷梁换柱。
洗髓瓶就是一个白色的瓷瓶,样子并没有什么稀奇,萧雪澜之前已经偷偷打发明远去镇子上买了个和洗髓瓶样子差不多的瓶子回来,到时候把两个瓶子一换,只说洗髓瓶对孟疏尘没有效果不就好了?
我真是个天才!萧雪澜在心里为自己想到的这个主意点赞,喜滋滋地准备从储物囊里把假瓶子换盒子里的洗髓瓶,冷不防身后传来孟疏尘窸窸窣窣起身的声响。
“你在干什么?”冷冰冰的嗓音在黑夜里听起来格外突兀,萧雪澜感觉自己后背上都起鸡皮疙瘩了。
“我……”萧雪澜背对着孟疏尘不敢转过来,忙把掏到一半的假瓶子给塞了回去,支支吾吾道,“我……起夜呢,刚刚……有个耗子经过,我过来瞅一眼,吵醒你了吗?”
“你手里拿着什么?”孟疏尘从床上起来,一步步逼近萧雪澜身后。
萧雪澜立即把储物囊塞到桌子底下,把洗髓瓶放回锦盒里,关上锦盒,故作轻快道:“之前不是答应了你嘛,会试着用洗髓瓶看能不能帮你驱除体内的魔气,我忽然想到一个方法,在拿瓶子参详该如何使用罢了。”
“你……你要驱除我体内的魔气?”语气惊讶略带沉重。
怎么口气听起来怪怪的?萧雪澜还没想明白,就觉臂上一疼,被孟疏尘狠狠抓着转向他。
孟疏尘脸上是不敢置信中带着压抑的痛苦,照着从窗户外面透进来的月光,萧雪澜看清了他双眼的眸色,瞬间头皮发麻,脑中只有一个想法:完了,这下要翻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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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雪澜硬着头皮说出了那句非常适用于现在这种情形的经典台词:“你……听我解释。”
“解释?我都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 你还有何解释?你又想怎么骗我?”朝夙的眼睛里像是浸润了月辉,浅黄色的瞳孔里反射着透明的波光, 眉峰因为遭受到背叛而紧紧皱起, 笼罩着浓烈的愤怒和化不开的哀伤。
两人身上都只穿着一件睡觉穿的里衣, 一拉一扯间,萧雪澜身上本就系的不紧的衣带松了开, 只感觉胸口一凉,门襟已经朝两边打开, 露出一片肌rou分明、劲瘦的胸膛。
朝夙赤脚站在地上,地砖上彻骨的凉意顺着脚心一直升上心头, 他伸出一只手覆在萧雪澜的胸膛心脏位置, 掌心不带丝毫温度,激动萧雪澜打了个寒颤。
朝夙的脸色是萧雪澜从没见过的失望和落寞,他甚至觉得下一刻, 朝夙的手就会刺进他的胸膛, 挖出他的心脏。
“你冷静一点, 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我刚刚那样说, 都是骗他的。”萧雪澜紧紧捂住了朝夙贴在他心脏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