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茶水喷出来,他呛了两声,发红的眼尾轻轻一勾,莫名让人觉得有些色气。
“剑尊啊。”他轻轻探身,凑在宁虞耳畔,压低声音轻轻道,“难道你忘了,像我们魔修修炼,是没有灵脉的。”
宁虞一愣,耳畔有着易雪逢微凉的呼吸,让他不自然抖了抖,皱着眉看了他一眼。
“好好说话。”
易雪逢撇撇嘴,也没在逗他,起身坐了回去,端着茶又抿了一口,他数了数日子,才有些诧异地看着宁虞:“难道宁剑尊真的是担心我的伤势,才特意挑选了朔日过来的?”
宁虞垂眸不说话。
易雪逢突然觉得有些好笑,但是细想之下却有不知道好笑在哪里,他收起笑容,道:“真的不必劳烦剑尊,就如同您所说,道魔殊途,剑尊身份尊贵,又受三界众人爱戴尊敬,还是不要往蛮荒跑,同我这个魔修扯上关系,到时候若是被旁人误会了,可是雪逢的过错了。”
宁虞脸色都沉下来了,大概是看不惯易雪逢这样的语调说话。
易雪逢喝完了一杯茶,抬脚轻轻一勾将爬到自己脚边的螣蛇勾起,他拎着螣蛇的尾巴,又冷冷扫了一旁的两只兽。
九尾狐和雪鸮被吓了一哆嗦,雪鸮尖啸一声,忙叼着九尾狐的一条尾巴,挥着翅膀逃命似的跑了出去。
易雪逢将螣蛇一抛:“记得你们的小蛇。”
螣蛇吐着舌头半死不活地挂在雪鸮头上,三只兽疯狂逃窜,很快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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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魅毒
每逢朔日, 易雪逢总是会将那几只灵兽打发出去,不让他们瞧见自己伤势发作时的狼狈样子。
那些灵兽成天想着怎么弄死他重获自由之身, 若是知道他在朔日不能妄动灵力,肯定会趁虚而入一口把他给吞了。
易雪逢喝了茶,握着火属灵石本是想去暗室待上一日,但是宁虞却不知发了什么神经,竟然怎么明示暗示他都不听, 到最后易雪逢忍无可忍地下了逐客令:“剑尊, 我还有事,您请自便吧。”
简而言之, 赶紧走吧。
但是宁虞却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似的,只是点点头,一言不发地盯着虚空,愣是一动不动。
易雪逢不要直接把他像对待那些灵兽似的扔出去,只好陪他继续枯坐,直到他再也忍受不了从心口不断蔓延全身的寒冷,才强忍着寒意对宁虞寒暄了几句,转身裹着大氅跑去了玉映前殿。
他匆匆进了暗室,在他进入后, 狭小的暗室中逐渐亮起微弱的红光, 墙上地上全是血色的符阵, 那是他在蛮荒第一次伤势发作时一个人用血一点点画出来的符阵。
易雪逢喘息着躺在了冰冷的石床上,石床的凹槽处有一个小金铃,他挣扎着抬起手轻轻握住那有些摸索的铃铛, 清脆的声音传来一点点传来。
易雪逢心想:“真好玩。”
少时他在归鸿山上蹿下跳时,总觉得玩什么都不尽兴,恨不得将整个山头都玩个遍才勉强满足了,而现在他身困在蛮荒一隅,在这种狭小的空间听一听铃音这等无趣透顶的事,竟然也觉得好玩。
耳畔似乎传来一声微弱的叹气,昏昏沉沉的易雪逢缓慢地张开雾蒙蒙的眼睛,抬头看了一眼。
宁虞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他站在床头居高临下看着满头都是冷汗的易雪逢,半晌后将手轻轻摸在他的额头上,轻声道:“难受吗?”
易雪逢有些分不清楚是梦还是现实,他只知道宁虞的手贴在自己额头上十分舒适,便仰着头去蹭,他眯着眸子喃喃道:“不难受。”
易雪逢的结界术是同宁虞学的,因他小时候学这个总是把自己困在结界里出不来,所以每回弄结界通行令时总是会留一个给宁虞,方便如果在将自己锁里面,宁虞能进来将自己解救。
也因为这个习惯,宁虞才能顺利地进入旁人连靠近都靠进不了的暗室结界。
宁虞并没有多想他为什么能进来,还当是所有人都能进来,他轻轻将易雪逢额角的冷汗擦干净,看着他逐渐陷入沉睡中,才缓慢地将手贴在他心口,一点点地输送灵力为他调戏心口紊乱的魔气。
等到朔日结束,易雪逢再次醒来时,宁虞已经离开了。
而自那之后,宁虞像是着了魔似的,每月的朔日都会从归鸿山赶来蛮荒。
刚开始易雪逢还以为他是闲着没事干专门来看自己笑话的,但是宁虞一连来了四五次之后,他要是再不知道他是为了自己而来的,自己就是个傻子了。
易雪逢自从知晓自己同宁虞没有任何可能后,已经放弃了所有希望,见宁虞总是往自己面前晃,最后实在是没忍住,问道:“剑尊,你该不会是爱慕我吧?”
宁虞正坐在暗室的石床上闭眸修养,闻言羽睫狠狠一颤,缓慢张开眼睛看了易雪逢一眼。
易雪逢方才伤势发作过一回,身上时冷时热,他难受得一直在床上翻滚,此时衣衫凌乱至极,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