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会这样对他,直到现在两人契纹燃烧,他才终于不再自欺欺人了。
易雪逢有些悲伤地看着他,伸手想要去摸切云的头,却被怒极的切云一巴掌甩开了。
易雪逢被打的手有点疼,他讷讷道:“别怪我,切云……”
切云眼眶发红,眸子仿佛要滴血,他恶狠狠道:“你就是想要丢下我!我就知道!”
易雪逢哑声道:“不是……”
切云:“你就是!你就是!”
他怒吼着重复了两遍,眼眶中一直蓄着的泪水突然落了下来,他一边狂怒又一边觉得绝望无力,仿佛被逼到死路的小兽,只能用徒劳无功的喊叫才能让自己在别人眼中不再显得那么狼狈。
切云泪眼朦胧地看着易雪逢,怒极之后更加绝望,他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喃喃道:“我……哪里做的不够好吗?”
易雪逢摇头:“没有……”
“那为什么赶我走?”
易雪逢上前抬手一把想要抓住他的手腕,切云又抬起手甩了一巴掌,啪的一声,这一下甩得极其狠,易雪逢的手都被震得一阵发麻。
“我也……”切云嘴唇轻轻发抖,他只说了两个字突然哽咽了,片刻才嘶声道,“我也想变成人啊……”
易雪逢一愣。
切云眸中泪水簌簌落下:“我如果是人的话,就会受世俗种种,一生都被困在一柄剑上,连具温暖的人身都没有。”
我如果是人,定不会像其他人一样避你如蛇蝎,就算拼尽了性命也会待在你身边。
易雪逢茫然地看着他。
切云缓慢地蹲下来,抬着手捂住了不住流泪的双眼,突然放声哭了出来:“对不起,爹,对不起,我只是一把剑……我只是一把没用的废剑而已……”
剑灵的情感虽然类人,却从来不加掩饰,他怒极了会骂,悲极了会直接放声哭泣,从来不会对人类掩藏半分半毫。
易雪逢看着哭得肩膀都在发抖却还是在不住道歉,说着自己只是一把没用的废剑的切云,一时间呆在原地许久,不知要如何反应。
许久后,易雪逢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他轻轻俯下身,抬起手摸了摸切云冰冷又又软的长发,本来想要扯出一个笑容的,只是唇角刚刚勾起,眼泪就落下来了。
易雪逢又哭又笑:“我从未将你当成一把剑过。”
切云泪眼婆娑地抬起头,眼眶发红地看着他:“那你为什么不要我?”
易雪逢哽咽道:“我怕你跟着我会吃苦。”
切云急忙擦干眼泪:“我不怕吃苦。”
易雪逢道:“可是我怕。”
他已经是人人喊打的魔修了,再差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但是他的切云却不一样,他依然好好的,一身清净纯澈的灵力没有被任何一丝魔息所玷污。
“我的切云,这么好的切云,不该因我而遭受这些。”
切云还是在哭,契纹已散,他知道,易雪逢此意已决,任由他再哭闹也不会有半分改变。
半晌后,易雪逢握着切云剑,将其郑重其事地放在林临手中。
林临方才看了全程,觉得这把剑沉甸甸的,自己有些接不住,他犹豫道:“你真的要把他给我?”
易雪逢点点头,手指抚在剑柄上的花纹,半晌后倏地松手,似乎怕自己会反悔。
他轻轻闭眸,再次睁眼时已经将眸中的犹豫不决全部掩去:“好好待他,日后我会去看你们的。”
林临犹豫了一下,才将剑握在掌心,朝着易雪逢抱拳行了一礼。
“是。”
易雪逢再次变回了孤单一人,只是这一回没了切云,却有他在半路上收服的几只灵兽在身边。
每只灵兽都是心高气傲的,他新收的这四只自然也是如此,自从到了蛮荒后成日里挑三拣四,不是挑剔这个地方光亮不好,就是厌恶每日的吃食太糙,反正无论怎么做他们都要挑出点毛病来。
易雪逢原本还有耐心纵容他们,直到后面他们蹬鼻子上脸,他实在忍无可忍,直接沉着脸将几人揍了一顿,才让他们消停了。
易雪逢回到蛮荒的第二年,宁虞又过来了。
只是这一次没有再拦路的切云,易雪逢顺利地见到了他。
宁虞持剑走到玉映殿的时候,还没踏进门就听到里面传来几声沉闷的声响,似乎是什么东西狠狠撞到地上的声音。
他眉头紧皱,抬步走了进去。
殿内正在鸡飞狗跳,易雪逢半靠在那华美的软榻上,手中正抓着一个手腕粗的黑色螣蛇,皮笑rou不笑地揉它的尾巴尖,而在他脚下,一只九尾狐四脚朝天栽在地上,它似乎是被人踩下去的,半个身体都身陷在裂成gui纹的青石板中,身体一点点抽着,好像命不久矣。
而唯一一个还勉强活着的雪鸮正蹲在窗户旁的日冕上,脖子伸长,瑟瑟发抖地叫着:“辰时啦,辰时啦!”
活像个报时的公鸡。
看见宁虞进来,易雪逢一手将螣蛇抡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