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盼着他道法也未恢复呢?成策自知武功敌不过杨澔,便将希望寄予道法之上,只盼能脱身便罢。
成策手诀未成,身上白袍无风自动,袍角翻飞活物一般。
成策变了脸色,一把松开了左手,惊疑不定,“你怎么了?”
莫名其妙一句话也不知是问谁,云雷杨澔侧目看来,却发现成策并未看自己,一双眼盯了自己身上衣物一眨不眨煞是紧张的模样。
成策胸口位置缓缓浸出一丝血色,在白衣上显眼得很。
杨澔一时有些拿不准自己究竟有没有伤了成策,他明明没有砍到对方,但是那丝血色是从何而来呢?
不及细想,那成策朝这边看了一眼,一脸的狠厉,突地挥袖一片蓝汪汪的亮色漫天卷来。
又是那淬了毒的银针。杨澔怕伤了云雷,上前一步将云雷护住,掌风一运将那片银针一一击落。
成策故技重施,仗着这一耽搁的功夫早就没了影子。
“溜得够快的!”杨澔恨恨地回身,“雷雷,没事吧?”
云雷不言,盯着杨澔看,眼里亮晶晶的藏着点淡淡的难过。
“怎么了?”杨澔软了声调。
“你想杀他?”低低的声音,笃定的语气,“你知道什么?”
杨澔叹气,“那你又知道什么呢?师父和师兄们并没有告诉过你啊。”这孩子是如何得知当年之事的呢?初闻他寒了语调说出那番话,杨澔也是惊讶的。明明陈尧告诉他云雷并不知是成策害了他啊。
云雷低了头望着自己月下的影子,莫名的落寞,“当年最后与我接触的是二师兄,最先找到我的是二师兄,师父将我带回山后二师兄的种种表现,最后状似无意地逼我离开……我又不傻,当时或许不明白,慢慢也就想明白了……”他抬头,眼中掩不住的哀色,“二师兄看着我长大,平时也对我很好,但是他为什么会那么对我呢?”他一直想不明白的便是这个问题,师兄弟之间平日相处融洽情深义厚,他是真心敬着这个二师兄,而二师兄也是像弟弟般宠着他,怎么变了脸便是那般的狠绝,竟能毫不犹豫将他推下地狱?
少年慢慢蹲下去环紧双臂抱住了自己,忍不住打冷战。寒了心,身上跟了度了冰似的冷。
瘦骨嶙峋的肩上落了一双温暖的手,紧接着整个人落入温暖的怀抱中。少年终是忍不住抱紧了杨澔将头埋在他怀中无声痛哭。
怀中的少年哭到打嗝,杨澔知道他现在需要的不是语言上的安慰,他只是想哭,只是想发泄一下。
紧紧抱了那哭到颤抖的身体,杨澔心中压了浓重的恨意。他恨!他放在心尖儿上的人被人伤成那样,他恨!恨当年未能陪在云雷身边!恨那伤了云雷之人!恨自己适才未能解决了伤了云雷之人!
成策!云雷至今还叫他一声二师兄,这孩子怎么能这么让人心疼啊。
成策!那个名字被杨澔翻来覆去割得细碎。别再被他碰见!
第44章 第四十四章 Yin脉
大哭过一场,云雷似乎好过了不少,慢慢推开杨澔往八卦井那边走去。
杨澔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
此刻已是繁星满天,月末的月牙仅余了一线,弯弯嵌在天幕上,像是一道Jing描细绣画出来的女儿家的柳叶眉。云雷抬头望了望天,随即便趴在了井沿儿上。
“做什么?”杨澔有些紧张,将半个身子都探到井中的云雷拖了起来。
少年眼睛还是红肿的,鼻头儿也红彤彤的,一开口声音中还带着点哭腔,“把乾元石拿回来啊。”
杨澔怔了一下,“为什么?”
云雷坐在井沿儿上,垂睫掩了眼中的情绪,声音渐趋平稳,“我突然想到,将你震开的那股力量为何那般熟悉了。那本就是承天的力量,我与他对阵多次不会感觉错的。他与二师兄搅在了一起,这乾元石便对他无用了。”
云雷口中出现了承天的名字,杨澔丝毫不觉得惊讶,他们此次本就是为这承天而来。
那日不苦真人以承天尸骸的锁骨召来承天神魂并将之毁去,却在最后关头察觉不对。承天消散之前笑得诡异,“小辈嚣张,等我回来叫你后悔莫及!”
不苦真人本就察觉不太对劲,那承天的神魂弱得有些出乎意料,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又加之承天那句话更是起了疑心。最后关头不苦真人留了一手,暗自将那截锁骨偷天换日留下一小块。不苦真人出手自是天衣无缝的,承天残魂随着锁骨消散,竟是未来得及向主魂发出信息。
是的,主魂。
不苦真人几番苦思加之手上还有一小段锁骨可供推演,终于明白那日毁去的并非承天主魂。
原来那承天身体中藏了两个神魂,一主一副,他大概是料定不苦真人不会与他善罢甘休,为避麻烦竟是牺牲了副魂换得清净,以图日后报复。只是他千算万算,怎么也没算到不苦真人竟能洞悉这一切。
不苦真人知道留了承天必定是个麻烦,苦思如何将他神魂找出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