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着问,“啊?你要怎么办啊?你要去殉道吗,你能不能别那么圣母,凡事都替别人着想啊!你发情期哄着他,想着他,他以前折磨你的时候管你去死了吗?你家有替你提供一点后援支撑吗?还不是就会吸我们的血,吸你的血啊!”
“……”门外传来路过侍者交谈的声音,omega沉默着,好半天没有开口。
“是,这话我也跟他说过一遍。”omega注视着姐姐的眼睛,平静而温和地说,“我确实恨我自己是omega,我生活的环境可以让我耳濡目染,但是我所受的教育,我的身份,都不允许我染指alpha的领域。争夺财产,争夺地位,学校和我妈教过我最多的,也就是怎么给自己谋取利益,帮助家族谋取利益。我没有学过那些更……更广大的,更开阔的事物,我也不知道要怎么用宏观的目光,政客的手段去为少数群体争取权益,如果可以的话,说不定我还能站上政坛,去和我的伴侣抢民众的选票呢。”
他尽量轻松地笑了笑,可族姐知道这话里未尽的意思:但他不可以,也不行。
“所以,”omega说,“起码让我尽我所能地帮帮身边的人吧。让我去试试这个逆转病毒,一半一半的几率,假如它真的是基因上的改变,是进化的新方向呢?现在还没有omega主动提供腺体去做这个尝试,如果我是对的,那你们也能彻底解脱了,何况,我还能从婚姻里脱身出来,得到我想要的自由。”
族姐怔怔松开了手。
“你……你真的决定好了。”她喃喃地说。
他一点头:“是,我决定好了。”
omega帮她把耳环戴好,乱发拢好,重新别上宝石花枝的发卡,翠鸟的胸针也佩戴整齐,理了理她的皮草披肩,低声道:“走吧,姐。我没事,宴会该结束了。”
回去的路上,alpha坐在车里,omega坐在他对面,他佯装不经意地道:“刚刚你去哪了?”
“……啊?”心事重重,思绪骤然被问话打断,omega急忙道:“啊,因为感觉空气不通畅,我就出去走了走……”
“嗯。”alpha应了一声,过了一会,又开口道:“如果觉得室内不舒服,通风不好,下次让他们办成露天的就行了。”
omega心里有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胡乱点了点头。
“怎么,有心事?”
omega好久没吭声,久到连alpha都抬眼看他了,他才说:“先生,有件事,我想说……”
“说。”信息素的气味陡然紧绷,alpha放下手里的杂志,看着他道。
“我想……”omega的声线发着抖,“如果……我决定切割腺体,提取足够的信息素来制作您的解药,您会同意和我离婚吗?”
“……什么。”
alpha面无表情,直直盯着他。
“你刚才说……说什么?”
omega鼓足勇气,紧紧抓着身下座椅的铺着的厚重毛毯,再次重复道:“您……您会同意跟我离婚吗?”
第十五章
omega凝视着自己的丈夫,他的瞳孔抖,嘴唇也在抖,但他依旧尽力坚持,低声道:“可以吗……先生?”
alpha和他目光相接,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甚至有些僵硬了。他变成一尊木塑石刻的雕像,轻声说:“……为什么,给我一个理由。”
话都说出口了,就算再害怕,还能怎么办,难道要遮掩自己只是一时兴起,开了个玩笑?
固然心里打战,omega仍咽了咽嗓子,声音低哑地说:“逆转病毒的研究出现瓶颈,按照计划表上的进度走,肯定不能让您完全摆脱发情期的影响吧?”
alpha不发一语,像整个被包裹进了巨大的松脂中,凝固地盯着他。
“……所以我的意思是,如果想一了百了,彻底解决这个问题,那就得……得有足够的信息素,标记伴侣的足够的信息素。刚才在宴会上,我也听两个人说了……”
“谁说的。”alpha的嘴唇没有动,这声音是从他的喉咙里挤出去的,“身份、名字,告诉我,谁说的。”
omega向后瑟缩了一下。
就在刚才,他突然闻不到丈夫的气味了。狭小的空间内什么都没有,连心跳和呼吸都被湮灭得无影无踪,深海般令人窒息。
“……也、也不是什么重要的角色……”omega脸色苍白,恳求地望着他,“这方法肯定会很有用,也会很快的。就从我的腺体里提取到足够信息素,一定能……”
“可以知道计划二,一定是能接触提案,或者有消息渠道探听到提案内容的角色。omega基本排除,出于天然的性别壁垒和利益冲突,不会有a会把计划二的内容透露给自己的妻子,或者没有继承权的子嗣;”alpha不为所动,盯着omega说,“beta同样排除,避免插手AO事务是他们的工作准则,如此敏感的内容,两个级别足够出入这个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