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意已决。两年之期,本王实在等不得。何况,京畿营二十万兵马,我已经全盘掌握。”
“殿下,赵德建是否可信。”
“请老师放心,赵建德是我外祖的门生,我外祖亲笔书信于我保荐他,何况他在京畿营做统领做了一十三年。办事绝无纰漏。”
“母妃,一切已准备就绪。”
“我儿,你..当真要这么做么。”
“母妃,儿臣,儿臣也是迫不得已啊。一年我还等的,两年,两年到时候皇位就要便宜了那个贱人的儿子了。到时候,母妃你也再无立足之地啊。若是儿臣得手,不,儿臣一定会得手,届时您就是皇太后啊。”
“可是..可是…”
“母后,没什么可是,当日还请您细心挑选好当日景阳宫内值守的太监宫女,务必都要是我们的人。”
“哎…知道了。”
九月初九,重阳之日,瑞王携京畿营一万兵众发动景阳宫政变,逼泰安帝禅位。时泰安帝正于景阳宫内纳凉,端妃陪同在侧。见此变故,泰安帝痰堵了胸,一时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宫内混乱不堪,太监总管邓全趁乱逃出,通知宁王。
宁王连同三朝元老严正,及时赶至。时宁王以西南大将军之余威策反京畿营一众,在宫外形成包围圈,围困瑞王。瑞王见状,心生歹意,欲趁乱扑杀泰安帝及宁王。宁王不顾自身安危,以身为帝挡下致命一剑。瑞王见大势已去,未及哀叹,为京畿营副统领一箭射杀。端妃见爱儿身殒,承受不住打击,得了失心疯。这场狗急跳墙的闹剧就这么画下了休止符。
泰安帝自此一病不起。弥留之际,下了两道圣旨。一为处死瑞王,废了端妃之旨意。二为立储之诏书,立宁王为太子,于十月初十迎娶当朝大学士柳元之女柳菱为太子妃。
朝中曾谣传,陛下年少时曾迷恋一位戏子,因皇太后阻挠,未曾迎到宫里。始终心心念念,故拜托曾为自己侍读的柳元代为照顾。柳元而后连连得擢,终官至大学士。柳元一生不曾纳妾,只育有一女,据传此女尽得柳夫人之美貌。
十月初十,正是沈云的二十岁生日。去年的生日,他把自己给了璟泽,两人许了秦晋之好。今年的生辰,他就要看着自己心爱之人迎娶别人。那带冠之约,仿佛仍在耳边,却已久远的失了颜色,随风而逝,化为齑粉。
沈云在吏部逗鹦鹉时,听到了这个惊天消息。浑浑噩噩间,他只听到迎娶大学士之女为妃,后面旁人说了什么,他都听不清了。他脑子里只有一件事——璟泽要娶亲了。
似乎还是前不久,他们巫山云雨,彼此发了誓。他不记得是如何走出吏部的,像被抽了魂魄,没了思考能力,双腿不听使唤。他走走停停,失了力气就蹲在墙角。天空突然下起了雨,他茫然的抬头望着天,雨水顺着他的脸流了下去。忽而,伴随着几声的雷鸣,雨势加大,豆大的雨滴砸在身上他也感知不到。
初秋的雨裹着阵阵的秋寒下了下来,他仰着头分辨不出那是雨水还是泪水滴下来。雨水冲淡了他的空白,似乎这样淋着雨,就不用再想什么,真是痛快极了。他不知道如何回的尚书府,等他有意识已经躺在自己的床上,苍竹候在身边。
“少爷,你醒了。”
“恩。”沈云睁开眼看着床顶,双目无神。
“少爷,你饿不饿?”
沈云摇了摇头,一句话都不说。
“少爷,太子殿下和严太医昨天来过了。”
太子殿下,是啊,是太子殿下了。沈云猛地咳了一阵,喉间阵阵的血腥气泛上来,生生的呕出了几大口血。
“少爷,你没事吧,我去叫个大夫。”
“不用了。你先下去吧。”
沈云的嗓子十分沙哑。身上一阵冷一阵热,又是寒热,又是寒热。发不完的寒热,这破落的身体,太没用。这样想着,突然忍不住就哭了出来。他看着落在床上的一滴滴泪,晕了开来,自嘲般的笑了笑。医家最懂养生之道。把自己折腾成这样的大夫,天下大概也只他一位吧。
很早以前,他就懂得,这一生他本来应该守着这段不lun的感情默默地陪着璟泽。璟泽的身份,注定会有一位家世清白明媒正娶的王妃。可是,当他与璟泽互通心意后,他贪心了,他想要和璟泽相守。
不过是一场自欺欺人,痴心妄想。
沈云知道璟泽定会来找他,前几日他昏迷正好免了见面的尴尬。见了又能说什么呢,圣旨已下,任何都是徒劳,还不如就这样不见。
醒后第二日的早朝,他强撑着去了。他的脸色比他拿着的笏板还要白上几分。他一心想逃避,便想办法让自己忙碌起来。帝座无人,太子垂政。他踩准了时间进殿。平日里习以为常的朝觐,变得如此漫长而痛苦。下了朝,他匆匆离开,自有朝臣会挡住新晋太子的去路说话。
一连十几日,他都是这样。还有十日就是璟泽的大婚之期,他就想这么静静的躲着。他知道璟泽会去尚书府找他,他就躲在吏部,躲在怡红楼,躲在静王府。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