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几句,也不再多说,只是见李家人团聚,不免思子心切而已。
范意致见过李家人回到军营前,还是去了一趟关押着塞漠人质的房子。
门外是士兵层层把守,纵使里面的人没有被锁着也逃不出去。
进入房内,入眼的人脸上依然是那抹银面具,依然是端坐在桌子旁,似乎从来没有挪动过身子。
“来了啊。”李墨早已知晓他会来似的。
“我们已与塞漠密函联系了,若是顺利的话,不日、你们就可以回去。”
李墨笑着说:“想必他们已经答应你们的要求了吧?应该是只跟你们和战了,还给了城池和货物吧?这样你们跟朝廷打起来就更有胜算了。”
自从夺回翼州,擒住了纪文柏和尹南云郡主后,与塞漠谈判的过程异常顺利,塞漠的皇帝年事已高,已经不再英勇变得畏首畏尾,更愿意几座城池和马匹这些议和,而纪家因为纪文柏被擒,再加上太子年纪还小快要登基,也不愿再浪费时间和兵力进攻延庆,于是答应了镇南军的要求。
这一切都是塞漠与镇南军之间暗中达成的协议,与朝廷无关,这足以显示出镇南军已决定跟朝廷闹翻的决心。
范意致没回答,这些事情他不能说,即使对方已经猜到,他也不能回应,更何况他来并不是为了这件事。
“你到底是谁?你似乎不是塞漠人。”范意致见李墨并没有塞漠人那股彪悍,更多的是一股儒雅,与纪文柏显然不同,更像是盐京的公子哥。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银面具下扯开一抹惨淡的笑。
“如果不是塞漠人,那你为何要帮他们攻城?”范意致眼神凌厉,对他而言,若是身为延庆人,却攻打自家无疑是让人唾弃的行为。
“你想知道?”李墨望着他,眸子里只剩一潭死水,说:“好,我会将一切都告诉你,不过你先答应我一件事好吗?”
“什么事?”
“之后帮我叫李柏溪过来。”
最后的一刻,他想以李墨的身份与亲人相见,而不是令人厌恶只能隐藏自己的塞漠军师。
——————————————
齐牧野已得到消息,塞漠同意议和,除了城池还会送许多马匹过来,这将对于培养镇南骑兵无疑是最重要的事情。而且军需之事,齐牧野已写信派人传给南王,南王见镇南军接连击退塞漠军,相信了齐牧野的实力,愿意出钱和出粮资助镇南军,但也只是在暗中进行,毕竟朝廷正在盯着他的动向,他也不能将全部赌注都压在齐牧野身上,必要时他也能及时归顺朝廷,保自己一命。
同时,除了增加了天锁关的几万重兵外,齐牧野在镇管的几座城池内也开始征兵,同时联络镇南候以前的部下,试图将其他的城池不费一兵一卒地像天锁关一样归于镇南军之下。
但也只有天锁关如此顺利,卫俊誉丝毫不给他喘息的机会,早就给各座城池传了旨意,一旦发现与镇南军勾结,斩无赦。同时已经派出朝廷军,讨伐着镇南军的谋逆之罪,向天下列出了齐牧野的数项罪名,铁了心要除掉镇南军。
骑兵的马匹,物资、钱都有了,兵力也正在逐渐强大,只差最关键的一样。
那就是锻造武器的铁矿材料。
而他们占领天锁关的最初意愿也不过是为了更好能从丰安国获得铁矿材料或武器罢了。
莫将军说:“恐怕皇上已经与丰安国通过信,让丰安国不要提供铁矿给我们镇南军。”
齐牧野略沉思后,反问:“若是私底下呢?”
“私底下?”他们占据了天锁关,自然方便接收货物,问题是……
“该向谁私底下交易呢?”并且这个人要在丰安国有一定对铁矿支配的能力和地位才行,不然数量无法支撑得起这么大的军队的武器锻造材料。
齐牧野心中早就有了人选,那人曾经还带他们一起出了盐京……
按照对方当初对待他的态度,若是以他的名义要求交易,估计对方并不会理会他。
李垚在齐牧野视线投来时,立即对上他的眼睛,问:“干嘛?”
齐牧野也不知道如何开口,最终也只能说:“算了。”
李垚却说:“你要我写信给我朋友?”
“朋友?”
“嗯,是萧正越。”在李垚心里,萧正越就等于朋友,毕竟他来到这里后第一个交的“朋友”就是他,萧正越给他的“朋友印象”太过深刻。
碍于还有其他将军在场,齐牧野不好明说,于是将他们屏退之后单独跟李垚谈此事。
宋如玉心里十分好奇这个萧正越是何人,但见齐牧野不想透露,便暂时按捺下心中的好奇,打算稍后再问李垚。
“此事……可能还需要你的帮助。”齐牧野有些难以启齿,毕竟他已经受了李垚太多帮助了,就像逃出盐京那次一样,这次他有些拉不下脸皮。
其实更多的是,对自己一种无能为力的羞愧感。
李垚不假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