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他在,恐怕也能独当一面了呢。”表面上是安慰,实则里提醒着李林氏,能生出儿子的并不是大房连如意而已。
秦香玉听此,越发伤心,眼泪不断地涌出,惨淡地说:“是啊……若是他还在……”
李林氏见着秦姨娘抹眼泪,脸色拉下来,知道莫姨娘这是在暗中顶撞自己,只好借由秦姨娘发火:“莫要再提罢。人都去了,还有什么好提的。人都不在这,帮不上忙,再想也没用。你也是,收收你那动不动就哭的性子,尽让旁人看我们李家的笑话!”
秦香玉只好捂着嘴巴,垂头,但眼泪还是止不住地往外流。
毕竟那是她十月怀胎好不容易生下的儿子,至亲的血缘,怎么能说忘就忘。
连如意见秦香玉如此,同是身为母亲,于心不忍,要出言相劝时,门外急急忙忙地闯进两人,是李胜和李盛,对着他们就说:
“爹!校尉大人来了!”
全家人的脸色一变,皆是想到该不会是要恢复他们流放犯人的身份,女眷们感到眼前一黑,根本站不起来,还是李秉自知身为家主,最先起身出门去迎接,表面上平静其实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
李秉一见门外之人身穿戎装,一双眼睛神采奕奕,面容清俊,显然是已经收拾了一番,两只手上还提着许多礼盒,身后还跟着几个士兵同样扛着东西。
这其实是范意致第二次上门拜访李家,不过上次是在破烂的茅草屋,并且李秉不在场。这次他再上门,想不到李家竟住上了寻常的房屋,而且看李秉和李胜等三人的衣着和面容,似乎过得比之前还好,看来塞漠军对他们李家还多有照拂。
这究竟是为何呢?
李秉见他有些眼熟,但一时想不起他是何人,毕竟以前他也只是修筑城墙,并没有跟这些校尉有过多的接触,看范意致的神情以及手上所拿的东西,并不像是来重新恢复他们流放犯人的身份,不禁试探性地问:“校尉大人亲临敝舍,不知所为何事?”
范意致挥手让身后的士兵将东西带上来,看出他们的紧张,露出笑容安抚着他们说:“不用紧张,我此次前来不过是代人来看望你们。”
“代人看望我们?”李秉和李胜三人对望一眼,显然一头雾水,问:“是何人?”
范意致却先不说,看向屋内,问:“只有你们在么?那些女眷呢?”
李秉说:“家眷在屋内,校尉大人要见她们,我这就把她们叫出来。”说着便转头喊着众女眷出来。
范意致连忙制止:“不用特意出来,我们进去就可以了。此次本就是来叨扰,不应该劳烦你们。”
“说的也是,应该让校尉大人进屋内坐下才是,是我疏忽了,还望校尉大人勿怪。”李秉连忙迎着范意致等人进入屋内。
范意致一进屋坐下,女眷们便立即倒好茶水送到他面前,小心翼翼地退居到李秉一侧站好,只有李秉和年纪大的李林氏是坐着。
秦姨娘垂手站在最边边,余光打量着范意致,她觉得这人很是眼熟。
范意致捕捉到她的视线,朝她温和一笑,她连忙吓到般低下头。李林氏见此,以为是秦姨娘冒犯了范意致,连忙赔笑道:“大人您莫见怪,她一向便是如此不识体面,您可千万别跟她一般见识。”随即转头朝秦姨娘说:“还快向大人赔罪!”
秦姨娘小声地说:“还……还望大人勿怪……”
范意致蹙眉,出声制止了她的话语:“不用赔罪,你本就没有错,何须赔罪。”
没想到过去了这么久,这家人对待李垚娘亲的态度依然如此,竟丝毫没有改变。他想到李垚曾经什么东西都拿给秦姨娘的那份孝心,此时有些替李垚感到生气。
这次攻占下翼州后,处理了与塞漠纪家的谈判的事务,他忙碌中想起了曾答应过李垚要帮他看望家人,这才把多日未理的胡子给刮了,还换了一身洗干净的戎装上门拜访。
其实,他也不太清楚这种心理,不过莫名地就想要在李垚家人面前争取个好印象。
李林氏见范意致脸色微愠,不知自己哪里得罪了这位校尉,看向自己的儿子李秉,让他出声解围。
李秉打着哈哈,说:“我娘亲年事已高,有时候脾气是有些大。还望大人勿怪。”接着对秦姨娘说:“秦姨娘你退下罢。”
秦姨娘感到委屈,但是不敢多说,只得转身要退下。
范意致的眉头蹙得更紧,毫无掩饰,终于出声:“秦姨娘还是留下,我此番前来是与你有关。”
“我?”秦姨娘面露疑惑。
李林氏第一反应就是:“莫不是得罪了大人?她向来粗心……”后面的话语,她说不出口了,因为范意致的眼神凌厉地瞥了她一眼,瞬间将她冰冻。
“我代李垚之名来看望你。”
这次,他有些私心地只特指了秦姨娘。
听到李垚的名字,气氛有一瞬间的呆滞,毕竟李家人都以为李垚已经死了。
秦姨娘目中含泪,激动地想要冲到范意致面前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