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郡最近流行起一种新的游戏,四人一桌,像以前玩叶子牌,但是这个玩法更有趣,还有两人玩的,甚至独自一人也能玩,一时间就连平头百姓中都稀奇地讨论开了,而街头关了好几个月的一家酒楼重新开张了,里面一桌桌摆的不是酒rou,竟然是一种叫麻将的东西,这家酒楼也不卖酒,卖时辰,三十文一个时辰,算下来,在里面坐上半天也就不到百文,便宜!真便宜。
更实惠的是,里头的茶水不要钱,当然,既然有酒楼,自然有酒rou,里面的卤rou瓜果点心一个不缺,就看你要不要点,老板开业时可是说了,不强制消费,只有包厢雅座才有最低消费。
好奇什么是麻将的都会上酒楼坐坐摸摸,小二会专程介绍这种麻将的玩法,当然识字的也可以自己研究墙上挂的规则玩法。
就是酒楼说为了安全,玩的银子需要换成一种叫‘筹码’的木牌,常来的话,可以存着,不玩了可以换回银子,酒楼只收取千分之一的管理费。这让赢了钱的人都放心多了。
试想今天就是赢了一袋子的银两,只要揣一个筹码回去,什么时候都可以慢慢取,小额取现,就是丢了也不怕,有记录呢。更别说玩客丝毫不用担心钱财外露,扔在桌上的都是清一色的木牌子,大额也才一小枚,谁分得清上面的是一两还是十两的。
这一方式令玩过的客人都赞一声贴心!酒楼开业不久就座无虚席。奇怪的是明明说着茶水免费,但是路过的人会看到,大堂的小二端卤水小吃满堂跑十分的忙碌,看起来点小吃的反而更多了。尤其是过了饭点还不想回家用膳的,也能点一盒套餐饭直接就桌用了。
更稀奇的是,其他的酒楼一般都是在饭点的时候来客,这家叫天之堂的酒楼却完全不分时间段。太阳起了就已经陆续有食客踏入,里面已经供应包子稀饭之类的,据说这家早餐可大方,免费供应牛羊ru豆浆!还管饱!
越来越多的人上天之堂,大家想着反正撑死了一下午几十文钱的事,叫三两好友,搓搓麻将唠唠嗑就是一天的闲暇快乐时光,边上还有小曲听。
当然达官显贵就看不上这样的地了,他们更喜欢上月来楼,那里的后院没有身份或者邀约函可进不去,大伙儿都知道宁郡王的夫妇都爱结伴上那儿去,只是听闻宁郡王爱妻如命,打牌都非要她坐一旁,生怕她自己找手帕交自己玩去。
当然,小道消息说,女用雅间的发牌手十分的俊俏,能说会道还会唱两小曲,都是妙人儿。
现在月来楼还一改昔日风格,走文艺路线了。
月来楼南面灰瓦白墙间开了一个气派的朱漆大门,直达后院,往来的马车皆是双驾大马,每每车轱辘响起,附近的人谁不知又是哪些达官显贵士族子弟来了,久而久之,甚至有府上为了结交权贵,重金买邀请函只为进去陪玩,偏还输了钱都乐呵呵地回家。
为什么笑?能光明正大地送钱了,交情就打开了那么一点了,比先前那种直接行贿可就高端不少,现在那些官家的就认这套了。
先前的那个天子堂就是宁小锅坐镇的,而秦朗本人,就信守承诺当真吃住在月来楼陪那些个官家子弟玩玩牌。反正以他的段位坐庄几乎就不会输,如果输,那也是这把该输了。
侧牙叼着百里羽那儿弄来的烟,秦朗的袖子用一条棉绳绑起,露出经络分明的手臂,指骨修长的手指扣着竹牌三两下翻转、插入、分开,手法Jing妙,玩客光是看他洗牌都觉得是一种视觉盛宴,甚至有些许被挑起好胜心的公子哥从百里羽那儿买了复刻的牌回家练,却每每都是乱七八糟散一地十分的狼狈,也有练过些许日子后勉强会几种简单洗牌的,在友人面前也会自得地露一手。
一时间秦朗也成了他们圈子里的红人,上月来楼玩牌,都爱指明邀秦朗坐庄。
将几家的筹码结算妥当,秦朗手指夹着细长的烟杆,吐了口烟,朦胧的烟雾在空气中缓缓浮沉令他的眉眼显得更为桀骜张扬,但是其他几方也不会觉得他这番模样有什么不妥,反而更为推崇。
打听过的人都知道他并不是月来楼的下手,而是京都那边来的,和鸿嘉关系匪浅,一出手都是鸿嘉宝阁出品,世人总归对有身份的人多了几分尊重,不会把他当那些在月来楼混饭吃的庄家管事一类。而一来二去,不明就里的人也会把他当什么有特殊身份的人相待,为了不显得自己耳目闭塞,甚至不愿刨根究底地问他的来历,秦朗一不小心就在他们的默认中成了来自京都的世家子弟,甚至还有离谱的传言说他是京都某个士族的二房子弟出来给自己家族拓展财路的。
同年龄段的没了身份顾及,就更喜欢跟他玩在一起,一有空就想约他出去打马游湖风月场上买买醉。
秦朗原先的生活就是常跟这些身份的人打交道,擅长揣摩他们的喜好。就算换了个时空,有钱有权的那帮子人大多心思差不多,要他说,就是这些人想法反而纯粹,他们约他就是图乐子。关于玩乐,秦朗还真会的不少,就算没有赛车游艇,但可以跑马打猎,没有名模会所,也能上青楼喝酒戏美人。
他玩的开,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