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克牌的纸质在现代是常见品没什么稀奇,但是在这个时代,纸张坚韧度不够,还没有覆膜的技术,必须要找其他材料代替,要不怕水,有点韧性,不易磨损,还能在上面雕刻填色。
洪老听他描述后细细思索了一番,提出用老竹煮开,削片取最好的一段篾,用两三年生桐油细刷,Yin干后用留青法雕刻图案,最后再胞浆。这时间大约需要半月,还只是前置工作。秦朗知道雕刻是个细致活,约了交货时间后才离开了洪老住处。
走在路上,宁小锅抓耳挠腮,终于忍不住问出口:“当家,那洪老认识你?”明明当初刚认识的时候秦哥不像是出生显贵的样子,但是越是同行越发现他的能耐之大,他对秦朗的崇拜又深了一层。
“不认识。”秦朗淡然说:“不过是认识我这身衣服的主人。”
“衣服?!”宁小锅仔细看了看秦朗的衣服,看不出材质有多好啊,看起来平平无奇。
这就是洛贤之的周到之处了,秦朗不是走富贵公子哥儿的路子的,当初跟随东方靖时他的身份说是下属又没有下属的样子,说是东方靖的娈宠又辱没了他,这服饰给的就不能太显贵,但是也不希望自己的人怠慢了他,因此只能在不起眼的地方做了点文章。
“贵族就是讲究。”宁小锅撇撇嘴,随后又凑近了悄声说:“二当家,咱日后也弄个专属图徽,就代表咱自己人的,就,就秀在衣领上!”
秦朗瞧了眼宁小锅期待的眼神,轻笑地应下了。
其实宁小锅就算不提,他日后也会用的,在现代,这就是品牌。不过既然宁小锅羡慕这样的特权,作为自己人他也不会这点愿望都满足不了他,日后大不了他们自己人都用特殊的工艺做。
其后他们分别去了永宁郡几处烧窑的地方,很多东西在秦朗脑袋里只是个模糊的章程,既然洪老那边没这么快,等待的这大半个月他也不想闲着,倒不如把日后或许用的上的地方都踩一遍。
二十日后,秦朗回到洪老的小宅院,看到了他定的东西,虽然没有现代纸牌的光滑轻盈,但也意外的薄韧Jing致,简直就是艺术品。
他翻过去一看,纸牌背面清一色的兰草,正面则是东胤官文的数字,还有以相应数量的符号排列成巧妙的图案。似扑克又有种异域的特色,尤其是大小王,改成了当地神话故事人物,大王是日神,小王是月神,分别手执各自的法器。
“果然Jing美。”秦朗满意笑了,他原本也只是提供大概的图案描述,但是洪老不愧是这个时代的艺术界的扫地僧,成品超乎他预计,令他都怕手指用力不小心弄坏了。
洪老似乎看出秦朗的小心,自信一笑,说:“公子可以试试看弯曲。”闻言秦朗慢慢加大指尖的力,发现这竹片做的纸牌竟然意外的软而有弹性。他试着用现代玩牌的手法扇形打开,然后反转插入洗牌,一张张竹片弹出劈里啪啦的声音,虽然一开始有些涩,但是随着秦朗手法灵活的变换,过了刚触摸新材质的生疏期,越来越多的花样令这副牌像在他手上活了,就连洪老的孙子都在一旁忍不住跃跃欲试,更别说宁小锅了,直嚷嚷着要跟秦哥学这手。
“二当家,咱今天去哪?”宁小锅已经习惯这些天每日出门去走访各行业的工坊。
“月来楼。”
“月来楼?那不是赌坊?”宁小锅眼睛一亮,以前秦朗可是勒令禁止他们上外面的赌坊的。
本来山寨的风气就是干了一票后就上花楼乐呵或者去赌场挥霍一番,自秦朗做了寨子二当家后,在寨子里开自己的赌场,说是肥水不流外人田,把寨子里弟兄们的银子都收割一空,几回下来大家对赌博就大大降低了乐趣,简直谈赌色变。
说起来他都近两年没去过赌坊了呢,不过这回他跟逢赌必赢的二当家一块,岂不是代表自己会赚个盘满钵满?
“不错。这回你放开手压。”
毫不知自己场子里来了个煞星的月来管事还在居高临下看着堂内一如既往的氛围露出满意的笑容。
秦朗命小郭取了三百两白银踏入了月来,上一回他赢的比较隐晦没引起管事的注意,这次进入的时候也没有人会关注他。带着宁小锅他先走到大小桩,看了一局后就示意小郭压上银子。
坐庄的看到桌上哗啦啦倒出的银子眼睛一亮,更兴奋了,有些投机的眼珠子转了转,已经把自己的银子扔到另一边,这么多银子,想当然的就认为庄不会放跑他,那这点数就十之八九会在自己这边。当然也有人觉得人家大佬这么稳的模样,说不定是个有本事的,跟着赌一赌,拣点rou汤喝喝也好。
秦朗余光看到栏杆旁的管事抚弄着胡须脸上浮起一丝有肥羊的欣喜,勾唇一笑,抬了抬下巴示意庄开吧。周围不管是想打顺风车的还是想捡漏的都摩拳擦掌地兴奋以待。
庄看了一眼秦朗那傲气的神色,目光中闪过一丝轻蔑,无知小儿得意的太早。他手指一拨一抬,毫无停顿的揭开了筛子。竟然是大,正是秦朗压的一般无二。
他有些不太信地盯着筛子看了看,不自觉地抬头看向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