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甩一甩地往里搬凳子。
然后就是天洪般何镕溶的哭声,不知是为了自己梳不好头发,还是为了老师那句话。反正洛书再次见到她她已经变成短发了,为此跟小舅妈进行了第一次对抗。
小孩子吃宴席往往是三五口扒完马上就溜,洛书却是从开宴吃到了闭宴,要知道洛书最爱吃的那道红烧排骨是最后上的,他等的眼睛都绿了。
外公那桌做的都是附近跟外公年近的老一辈邻居兄弟,子女孙子们又分了一桌,小舅舅洛勇等人负责搬菜给香烟,女人们则帮忙打打下手,坐到桌子上的时候可以说别桌的饭都已经吃到一半,由此可见洛书对红烧排骨的执念有多深。
何镕溶嫌弃孙胜超身上的味道,又不肯借面饼,自觉离他很远。大舅妈毕竟面子上还是装着的,去外面溜达了一圈看着差不多了才回来,落座的时候筷子便往桌子中间的龙虾伸去。村子里办寿宴其实也存在着一种比较,规格什么的若是不好反而会被人诟病,好在这几年大家混得都不错,尤其是小舅何建国,寿宴的事就是他提议的。
酒酣之际,整桌的氛围也好了许多,何晓芬因为说要看书先走了,何镕溶也跟着去了,走时还不忘抱着放在小书包里的面饼盒。何培看着洛书三人,不想走,却被他妈一瞪眼瞪回去了,何培就怕他妈。
见何培走远,大舅妈才慢条斯理地说:“我们家培培可真乖,又要去看书了,他最近啊,看书都看到两三点呢!”
看的是吧,还是带颜色的。洛书腹诽,谁都知道何培最烦读书了,大舅妈还左托右托终于上了一所倒数的高中。
“小弟啊,我听说你最近升了,真是恭喜啊!”大舅妈这人损起人来要命,这夸起人来也不是怎么好受的,往往伴随着后话。
“小弟,你看今年应该又是个丰收年,你大哥每天进山出山忙的半死才养活了我们一家,哪像你轻轻松松呆在办公室,偶尔才去工地转转,我们这赚的可是辛苦钱呐!”
“大嫂,你想说什么就说吧。”小舅妈章华一回来就被洛书外公拉到角落关照过了,现在大家坐在一起吃饭的地方是何建国的家,何家两老算得上是跟小儿子住。因为大儿子是最早娶媳妇的,就在隔壁造了个房子住,这才造成了这么多年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膈应。二舅何建新家离得也不远,走过去也就十分钟的距离。
也就是说何建明何建新两家不过一个围墙之隔。
“还是小弟妹爽快,进了城就是不一样。”这话也不知道是夸还是贬,大舅妈接着说道:“这不是竹林里的生意好了我们打算买辆卡车自己跑运输,这样不仅省下了运输费,林子里空时还可以跑跑运输赚赚外块,大家一起发财吗!可是如果买了车我们家老大就怕车被盗什么的,最近这里不怎么安全。当然,我倒是无所谓,大家都是同村的人,什么偷不偷的,就是现在不是来了很多外地人,毕竟有点担心,对吧,建明?”
何建明平时喜欢喜欢喝口小酒,但一喝就容易醉,脸也红,见老婆看着自己忙点头,也不知道听到了些什么。
一大桌的人这位大舅妈也知道不会有人接自己话茬,让自己抖包袱,便一直拿着自家老公接着说事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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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家老大的意思呢就是我们在后院开个大门,好让车开进来。可是当时造房子的时候两家连在一起了,师傅过来看过说门樘开的地方也有讲究,这不选了个地方刚好会弄掉我们一起的围墙,嫂子就是想看你们能不能给个爽快话儿,咱爸说了要问你们的意思,你们看这……”
“大舅妈,门不是哪儿都能开,为什么一定要砸掉围墙啊!”洛书觉得这大舅妈怎么光是算计自家人,虽然口头上说是只砸掉一点围墙,到时候谁知道会不会留条缝或是直接砸掉什么的,这样不就变成“一家”了?
“哟,洛书你这就不懂了,我刚不是说了这门开的得有讲究,开那儿师傅说会发财,你们小孩可别不信,老一辈留下来的风水那可是门大学问。”
真是自打嘴巴,一个儿子说自己不迷信,一个老妈说迷信好。洛书学着大舅妈的样儿,接着慢条斯理打太极,“原来是这样啊,财源广进是好。可是如果通了两家的围墙,这财会往哪边跑啊,是小舅舅家的到您家去,还是您家的到小舅舅家去?”
这话题到这里就算是结束了,洛书看着大舅妈脸色青起来,外表淡定内心畅快。梁子算是结下了,洛书不在乎,他早就想结了,忍到现在纯属不易。
午宴结束后,孙胜超因为洛书在一群男孩子面前的预热,拿着他们带过来的篮球玩了几个花式,拖着红颜一片的小腿被抓着去附近小学的篮球场练盲肠去了。
见孙胜超往后张望他的样子,洛书当饭后散步跟着走了一趟学校然后又走回来了,林静明陪着他走了一个来回。
洛书困了,直接上楼打算睡个午觉。楼上有两间房,一间是小舅舅新婚时粉刷的,两人其实住了没几年,现在是逢年过节才住上几天。洛书去睡觉的是外公外婆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