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被她借着凤权暗自清理了许多眼中钉:有的是怀璧其罪,有的是针锋不驯,有的则是因为前朝恩怨。
(10鲜币)92 长相守(一)
虽则易嬷嬷一力抗下所有罪责,但李熙看过宗卷,仍旧以不察、不教之责,问罪王氏。
最终,王家抄家,王氏废後、打入冷宫。
元妃黄氏“流产”,但幸得保住一命。
因着第三个可能的子嗣夭折,在外人看来,天子是益发重视唯二的两个皇子了,每日里必去东宫。
这日下午,天子例行驾临东宫,乔云飞及两个儿子行礼见驾。
李熙则惯常地挥退众人,只留了太傅和皇子考校。
永翔和永翊聪明伶俐,数月来早就习惯了面儿上端正、私下只剩父皇和父亲时便大为随意。
“喔哦哦──”永翊举手欢呼,满面含笑。
原来每日里父皇来时,大多数时候与他们说一说话儿、谈一谈天之外,便能轻易地放他们自去“迷宫”内玩耍。
这密道本就连着东宫数殿及其他宫宇,其内错综复杂,牵连无数蜘蛛网似的道路;对於好奇心旺盛、好动贪玩的小男孩来说,是绝佳的探险胜地,而且父亲不会再拘着他们读书写字,自然是欢欣鼓舞。
果然不一会儿,两个小子早已不耐烦跟“双亲”“培养感情”,玩这关怀的游戏,永翔一扭一扭地扭着身子,永翊则眼巴巴地看着父亲──私底下,做主的还是父亲,这一点两个小孩儿早就明白。
乔云飞见了好笑,瞟一眼与两个焦躁小孩相差无几的李熙,到底不忍心拘束他们过久,点点头。
李熙忙道:“沐十三,照顾好皇子。”又转头摸摸永翔的脑袋:“去吧,不过晚膳时必须回来。”
永翔永翊两个包子如今抽条许多,穿着一模一样的Jing致衣裳,此时两颗脑袋点得如啄木鸟一般,见李熙叮嘱完了、乔云飞又没有话吩咐了,连忙手拉手匆匆往内室跑去。
他们哥俩早就搜罗了许多辅助探险的物什,长而轻的绳索、尖端特意做得圆润的小钩子、能把两人糊成煤炭的细长炭笔、从帽子上硬拆下来的大颗夜明珠、从猫脖子上抢下来的铃铛……零零总总一大堆,此时抱的抱、背的背,兴高采烈地钻到密室去了。
李熙待他们一走,便伸手拉住乔云飞手掌,将人拉到身侧,手指尖在对方掌心上轻轻地画圈,带着丝赖皮的笑容道:“云飞,还记得咱们打的三天的赌吗?”
乔云飞顿时眉头皱起,嘴唇也不自觉地撒娇似的微微嘟起,形色颇似尚未长大的赌气少年。原来这乔云飞最厌李熙在床上时的各种花样儿,那日虽则答应了李熙要让他随意“试试”,但之後却一直避而不谈,或是做出一本正经的臣子模样,或是找着借口早早出宫,或是顾左右而言他。
李熙也忙於整顿後宫,故而一直也未来得及跟他多缠。今日好不容易,皇帝终於按着“元妃”万廿四的密报,将後宫中不老实、不规矩、心大的妃嫔们贬的贬、罚的罚,收拾一通,放到眼不见为净的地方去了。
心病一除,心情大好的帝王见到乔云飞时,便立时露出一副猴急模样。多日来没有吃到哪怕一点儿好味,李熙怎会错过?
乔云飞却觉外面青天白日的,何况若是应了当日说的话,少不得李熙会拿出千般手段对付他,必要让他亲口说出个“舒服”来。这等心思不用想都能猜到,哪里还敢应口?
故而转过话题,笑道:“今日天气好,云飞每日里在东宫及家中度过,已经许久未曾打马狂奔了。不如皇上陪云飞去宫外走走,骑骑马也好散心。”
乔云飞难得温言软语,李熙哪有不应的?遂转头抛开前一刻的念想,拉着他微服出宫去了。
青山绿水,微风徐徐如情人温柔的手,衣带及发丝翻飞之间,一口气跑过百里的二人也觉份外舒畅。
下得马後,乔云飞罕见地主动牵着熙帝的手,令对方受宠若惊。二人将两匹认主的良驹随意放在坡上食草,自去树下靠着休息。
李熙难得感受到乔云飞如此主动温柔,故而与他头并头倚靠在树干上,默默不语地享受这难得的宁和。
“空山新雨後,天气晚来秋。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乔云飞忽而低声yin道。
李熙隔着衣衫轻抚着他肩膀接道:“随意春芳歇,王孙自可留。”
二人相识一笑,都觉风光无限好。
乔云飞竟一反常态地,头颅自然地滑落、枕在李熙肩上,倚靠着帝王。李熙心中仿佛立时灌了一股蜜糖,正在喜悦间,便听乔云飞仿佛不经意地提道:“若是翔儿跟翊儿也能出宫走走便好。”
熙帝双眼一眯,立时知道他所思所想,难怪今日如此亲昵主动,原来是还打着将两个儿子带出宫的念想!他眼瞳!辘一转,嘴角淡淡牵起一个笑容,口中道:“翔儿、翊儿还小,宫廷对他们来说已是足够大了;再说他们不似朕烦事缠身,哪里需要出来散心!”
乔云飞沈yin片刻,仍旧依偎着李熙,终於把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