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给我呀?”
“怎么可能!”陆玠条件反射的脱口而出,眼神飘忽躲闪。
“这,这是我在路上捡的。”其实是他回来的时候,绕了好几里路去买的。
连眉捂嘴偷笑,不怀好意的说道:“最近这路上东西还真多啊,怎么我就没捡着一个。”
陆玠瘪了瘪嘴,委屈巴巴的说:“你们就会欺负我。”
“眉姐姐你快看,西厌妹妹要哭啦”
拾彩朝连眉眨了眨眼睛,二人意会,皆捧腹大笑。
陆玠生无可恋的仰天长叹,怎么他这个主子当的没有一点尊严可言,居然让手下的人都欺负到头上去了,可气!可气!
床上的二人见他气呼呼的模样,笑的更欢了,心里都想着:就你这人畜无害的一张脸,不欺负你欺负谁?
莫绛听说陆玠回来了,立刻放下手中的事情前来找他。走到门口听见屋里传来一阵欢声笑语,心里很不是滋味。
拾彩的毒源他已经找出来了,是她收在袖口里的一包香料,里面装着的是磨碎了的枸那花粉,只是这枸那花的毒……
他叹了口气,本不忍心打破这片刻的美好,但情势危急,稍有不慎就可能出现大错,所以不能再拖下去了。
想到这里,他轻轻的敲了敲门,过了一会儿,陆玠从门缝里探出脑袋,见来人是他,转身对屋里说了句什么,然后退了出来。
二人匆匆来到客栈的偏房,关上了门。陆玠先开口问道:“怎么样?”
莫绛眉头紧锁,“情况不怎么乐观,拾姑娘中的,是枸那花毒。”
“怎么,解不了吗?”
“这个……”莫绛心有所愧。亏他还号称是天下第一名医,可是最近碰到的两桩病他都治不好。
“这枸那花本是一味上等好药,心律衰竭者服用,有强心健体之功效。可若是正常人误服,便会导致心率失常,长此以往则会有生命危险。”
“既然知道了原因,那就停止服用,再细心调养不就好了。”
他无奈的摇了摇头。
“问题就出在这里,这毒不是拾姑娘吃下去的,而是闻进去的。如若是直接吃下去,恐怕她现在早已经没了性命。但是有人好像不希望她立刻就死,所以在她的荷包里放了被研碎的花粉,这种花粉吸入少量本没有什么大害,可是长久以来,累积到一定程度便会一触即发。而拾姑娘摄入的量已经濒临爆发的边缘,一旦这个关口打开,毒素就会迅速扩展全身,入侵心脉,到时候就算华佗再世也救不了了。”
陆玠越往下听去越心悸,“那怎么办?绛绛你治不好吗?”
莫绛抿唇不语,一脸的无能为力。
“现在只能尽量不要让拾姑娘受到刺激,保持平和的心态,所以,你们之间的关系,还是暂时不要告诉她的好。”
陆玠的心往下沉了沉,过了良久,才怔怔的回答道:“奥,好,我知道了。”
莫绛惊奇的看着他,讶异于他的平静,有些担心的开口说道:“陆公子……”
他无力的摆了摆手,面色苍白的说道:“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莫绛无奈的叹息,点了点头,转身出去。
等脚步声渐渐走远直至全部消失,陆玠才痛苦的顺着墙壁蹲了下来,无助的抱着膝盖,胃里又开始翻江倒海。
没有拾彩的这些年里,他的日子过得波澜不惊。厌食,失眠,昨天与今天混在一起,界限不明。每一天对他来说都是一个轮回,不断的重复着,无休无尽,毫无新意。
可即便是如此无聊的生活,他仍然过得满怀希冀,因为他还有最重要的人没有找到。但是当他好不容易找到她,命运又和他开了一个荒谬的玩笑。
他以为自己上岸了,却不曾想又被推进了另一个深渊。
他缓缓的抬起头,心里像万箭穿过,眼睛里却没有一滴泪流下来。
这是这些年来,他练就的能力。
炉火纯青,游刃有余。
油灯在昏暗的房间里尽情的燃烧着,灿烂又寂然,黑夜总有这样的本事,在不急不缓的消退中让人崩溃。
天要亮了,陆玠呆呆的想。
屋顶上一位黑衣人见东方已泛白,不再便于隐藏,于是悄悄的飞下屋檐。脱了夜行衣,换上一身青衣,隐藏在嘈杂熙攘的叫卖声中。
他一边走一边四处留心,时时回头,确定没有人跟着他,才走进一家酒楼,上了二楼。
客房里等着的,正是夏国三皇子拾尔。青衣人进来之后,先是搓了搓手,然后从脸上撕去一张类似人皮的rou色面具,面具后面露出一白皙的脸,菱角分明,目光清亮。
此人名叫高朔,是拾尔的贴身侍卫,从小和三皇子一起长大,算得上竹马。
只见他把人/皮/面/具往桌子上一放,略微低头,开始一字一句汇报。
“公主现在人在一个叫做自远方来的客栈里,身上的伤并无大碍,客栈主人是商贾陆西厌,防卫并不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