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又推远了点,让它尽量别再出现在余老师视线中,才说道:“困了就睡觉,已经到床上了。”
余希声上下眼皮都快黏到一块了,却还记着自己裤子是脏的,摇摇头说:“不行,要脱衣服。”
罗让喉结滚动了一下,松开手后退一步,对余希声说:“你自己脱。”
余希声想了想,竟然没再撒娇,照着罗让说的做了。他脱了裤子,里面没穿秋裤,于是露出两条又白又细的大长腿。罗让从没想过,男人也能有这样一双腿,皮肤细腻,几乎看不见汗毛。
余希声脱完裤子,又把外套脱了,脱完外套,还要继续脱里面的单衣。罗让不敢多看他□□的双腿,也不敢让他继续脱了,急忙把他塞被子里,哄他说:“衣服都脱好了,睡觉。”
余希声扯着单衣,困惑地看着罗让,说:“还有一件。”
罗让浑身冒汗,用被子捂住他,不让他挣扎,说:“不能脱了,待会儿着凉感冒了。”
“哦。”余希声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躺下闭上了眼睛。
罗让重重舒一口气,扯了张餐巾纸,抹了一脸的汗,把那张餐巾纸都shi透了。他看着余希声的睡颜,发了一会儿呆,在后者翻了个身后,身体一震,反手给自己一个耳光,重重的“啪”的一声,在寂静的夜里响得可怕。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他竟然对一个男人……对一个男人有了感觉。
“我还要娶媳妇儿。”罗让念叨着,捡起余希声脱下来的脏裤子放在一边,走到卫生间里,一边刷牙一边嘟哝,“我还要娶媳妇儿,我不能乱来。”
结果牙刷到一半,卫生间外传来“扑通”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罗让牙刷在嘴里都忘了拿出来,拔腿就冲出了卫生间,见到眼前这一幕差点没把满嘴的牙膏沫吞进肚里去。
余希声翻身翻过了头,连人带被子摔在地上,被子和人纠缠在一起,两条大白腿若隐若现。
罗让僵在距离余希声三步远的位置,不敢上前,不敢说话,甚至眼睛都不敢眨。
余希声茫然地看了看四周,又抬起头看了一眼罗让,目光落在他嘴巴上一圈牙膏沫上,突然道:“我还没刷牙。”
罗让机械地点点头。
余希声道:“你怎么不提醒我?”说着便站起来,被子从腿上滑下来,露出只穿着上衣和内裤的身体。
余希声走进卫生间,找了半天,没找到牙刷,折回来,走到罗让面前,伸手把罗让嘴里的牙刷□□,说了句:“先借我。”就直接塞嘴里了。
罗让瞪大了眼睛,想出手把牙刷夺回来,却见余希声已经含着牙刷走进了卫生间。他追上去,保持着嘴巴周围一圈白沫的姿态,看到余希声把牙刷取出来,再挤了点牙膏上去,重新塞嘴里,刷了七八下,也把自己嘴边弄出许多白沫了。
“咕噜噜”,余希声找不到杯子,就凑到水龙头下,清掉口腔和嘴边的泡沫,再用手接了点水,把脸清洗了一遍。但他找不到毛巾,洗完脸怕有水进眼睛,闭着眼睛转身找罗让,问他说:“狗子,有纸吗?”
罗让“嗯”了一声,取几张餐巾纸出来,轻轻擦干他脸上的水珠。他睁开眼,与罗让是稍稍仰头就能亲到下巴的距离。罗让屏住了呼吸,不敢低头,视线往下飘,也往别处飘。
“谢谢。”余希声说,转身绕过他,走向房间里唯一的一张床了。
罗让听到身后传来捡被子、上床的声音,手指痉挛着,微微蜷曲,无所适从。他想自己错过了什么,却又猛地惊醒,警告般地对自己说:“少他妈胡思乱想。”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后,身后动静小了下去,过了一会儿,甚至传来了平缓的呼吸声。余希声睡着了。意识到这一点,罗让就像过了一个关口似的,吐出长长一口气,然后努力镇定地,面色如常地往里走了几步,在卫生间的水池前,完成了刷牙洗脸等一系列上床前的准备工作。
走出卫生间的门前,罗让再一次犹豫了。他抬起脚,在卫生间与卧室的分界线上悬空,滞留了好一阵子。尽管这简陋的小旅馆里,卧室与卫生间并不那么泾渭分明,可想到他即将去往的目的地,一张大床,上面只有一条被子,里面有个半-裸的美人(罗直男不得不改变的一个想法是,有时候男人也能称之为美人),罗让竟然开始胆怯了。这是他自出生起从未有过的情绪,他也曾以为这辈子都不会产生这种情绪,但现在,一个绝对称不上强壮的男人,一个处于昏睡中的男人,让他产生了这种情绪。他惊疑不定,以为自己中了邪。
罗让自嘲一笑,回忆了一下那双修长白皙的腿,默默给它加了个定语:属于一个男人的。罗让对自己说:“我是要娶媳妇儿的人了,我不能乱来。”他用一个虚拟的幻想中的媳妇儿给自己打气,然后感到有了一些对抗诱惑的信心,这才走出了卫生间。
走到床边,他看了看只露出一个脑袋的余希声,看着他秀挺的鼻子,伸手刮了一下,故作轻松地说:“等着吧,看我明天怎么笑话你。”
然后他在床边,犹豫着要不要脱掉衣服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