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你。”
谢谨看着她并不像是安慰自己的眼睛,愣了很久,才微微喟叹:“师姐,你总是这么善良。”
如果单纯说自己只是对沈濛一见钟情,实在是太肤浅。谢谨喜欢沈濛,大致是因为她太善良。他记得在大二的时候,他曾经看见过沈濛为了救一只被废旧单车卡住的猫而划伤了手。那时候她的手臂流了很多的血,白色的T恤都变成了红色,可是她还是抱着那只小小的猫,一点点的让它挪出来。
他一直觉得沈濛的善良就像是他的一道阳光,所以他想抓住。可到了现在他才发现,原来这道阳光,从来都不属于自己。
“师姐,三哥是个很好的人吧?”谢谨看着沈濛,问。
沈濛不知道该怎么答,只是点了点头。言澈很好,在她眼里,一直都是最好的。
“我也觉得。”谢谨也点头,“我一直都很羡慕他。他和我哥的关系比起我和我哥的要好得多。他长得好,活得潇洒又正直,自小就聪明,大院里的长辈都喜欢他。后来他和我哥一起去参军,很快就成为了言叔叔的骄傲。就连我哥,都没有他厉害。
“大院里的小孩子都崇拜他,喜欢他,我也不例外。所以,我也要去参军了。我也想,成为像他一样的人。如果到了那个时候,师姐你,会稍微喜欢我一些吗?”
沈濛有些慌张地看向他,嘴巴微张,却没能说出话来。
“我后天就要入伍了。”谢谨没想要得到回答,很快就转移了话题,“可能以后不能再来看你。你和三哥……要好好的。”
“谢谨。”沈濛看着他起身离开,堵在嗓子里的话始终还是没能说出来,只是低声嘱咐了句,“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受伤了。”
☆、沙里的夜
十一月的沙里已经开始步入冬天,夜里的风吹的人凉凉的,和已经进入深冬的虞市截然不同。言澈套了件黑色的夹克,在深巷中点燃了一根烟。他仰头看了眼弯弯的月亮,想起在虞市的某个姑娘,浅声笑了。
“在想谁?”声音从巷子深处传来,伴随着轮椅“咕噜咕噜”的声音,由远及近。
言澈扭头去看。尽管一早已经知道了结果,但真正看见他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有些热泪盈眶。
“那个女孩子,身体好些了吗?”随着轮椅的慢慢推近,男人的面容总算在微弱的灯光下变得清晰。他和谢谨是很相像的,又或者说,谢谨的模样非常像他。英俊,干净。笑起来酒窝很深,让人看见了只觉得十分舒服。
他是大院里长得最周正的孩子,连性格也是,忠诚正直,刚正不阿。可是这样一个男人,在死去三年后,独自推着轮椅到了自己面前,笑容和以往一样的从容,就象从未离开过。
言澈直起身子,有些按捺不住自己的激动:“二哥……”
谢诚听见,笑意更深了:“三年没见,你懂礼貌了。”
“你还真是……”言澈也低声笑了,“如果不是你把军牌送回来,你是不是这辈子都不打算回去了。”
谢诚摸摸鼻子,摇了摇头:“如果不是因为你,我才不会暴露身份。那个女孩子,喜欢吗?”
言澈再傻也该明白是什么意思了,他没有回答谢诚的问题,反而目光真挚地向他致谢:“沈濛的事,谢谢你。”
谢诚愣了一秒才摆摆手无奈地转移话题:“爸妈还有叔叔阿姨他们,身体还好吗?”
“他们都很好。”言澈看着他,“回来吧,大家都很想你。”
谢诚却摇了摇头,“我来见你,不是要回去。”
言澈看着他已经没有知觉的双腿,目光沉静了下来。
谢诚却像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样,以往一贯拿枪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腿,有些苦涩的笑了:“不只是因为这个。”
他像是想起了某些事情,无声的笑了,神情带了宠溺。他顿了顿,对言澈说:“我喜欢她。因为她,我回不去了。”
言澈把手里的烟头扔了:“她还活着。”是陈述句,而非疑问句。
他是抵达沙里的时候才得知,溪山寨因为内部作乱,有人给军方传了消息,在一周前被沙里警方和军方围剿了。那位叫做托莉的18岁年轻女首领,死在了炮弹之下。
这对于他来说实在算不上是好消息。
他麻烦了自己的首长联系沙里军方,却还是没打听到谢诚的消息。但值得庆幸的是,沙里军方说在抓获的犯人中,确实有人承认溪山寨有一个坐着轮椅的中国人,但他失踪了。言澈感觉还算是有些希望。
好不容易找到了人,但现在听谢诚的语气,言澈并不难猜出托莉还活着。
“嗯。虽然还活着,但情况有些不好。”谢诚并没打算瞒他,“向军方传消息的人,就是她。”
言澈一怔。
“本来是计划好,在一年后她亲自毁了溪山寨。”谢诚有些烦躁地捏了捏眉心,“后来是因为一些意外,她以为我走了,所以就发了狂。”
这件事情是他没有处理好。托莉对他的爱慕和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