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澈,救我……”
她知道,自己可能再也回不去了。可是我的英雄,你可不可以,来救救我?
眼泪从脸颊落下来,跌落至发间。心脏的疼痛,让她陷入了昏迷,失去了知觉。
等到她再次清醒,人已经回到了虞市。
☆、拿命换你
沈濛再次醒来,天已经微亮了。
她迷迷蒙蒙的看着雪白的天花板,有些出神。手指微微的动了动,却发现被人握住了。她侧过头,看见了正看着自己欲言又止的言澈。
她很明显的瑟缩了一下,想起在沙里的回忆。她猛地把被子蒙过了脑袋,背着他蜷着身子,身体一抽一抽的,明显是在害怕。
言澈怎么可能会让她困在恐惧里?他双手掰起沈濛的身体,要她正视自己:“我是言澈。沈濛,我是言澈。你不看看吗?我来救你了。”
——我是言澈,我来救你了。
沈濛的身体一僵,双睫微微颤了颤,却像是更害怕了,
言澈知道她有反应:“我来救你了,你睁开眼看看,嗯?”
“你看,我是言澈。没有骗你。”言澈慢慢松开了力道,看见自己抓着她手臂的地方已经泛起了深深的红痕,不由有些恼恨自己没控制力道。
但沈濛并没有睁开眼,她只是僵了一瞬,又开始喃喃着乞求:“你出去……求求你,出去……”
言澈身体一顿,继而狠狠地抱着她,熬了一夜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话:“我不会走了,沈濛。你别怕,已经没事了……你别怕了,好不好?”
沈濛在他怀里,嘴里低声哀求着言澈出去。言澈不知道她怎么了,只能慢慢地抚着她的后背,轻吻着她的短发:“不要怕,已经没事了。你已经回来了,我们都在,会好起来的,会好起来的……”他一遍一遍的喃,像是说给沈濛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
沈濛没有再说话,只是一直哭。
等到护士来换药瓶时,沈濛已经又睡着了。
这时沈父沈母已经做好了早餐来医院,跟在他们身后的,是昨晚那个高大的男人。他们看见言澈并不意外,昨晚具体的情况他们早上已经听颜若说过了。虽然他们恨这个让自家宝贝女儿变成这样的男人,但颜若一句“他或许能让沈濛尽快好起来。”就打断了他们所有的恨。如果能尽快治好沈濛,就算让他们不见她都可以,更别说只是让这个男人留在这里了。但总归,沈家两老是真的对这个男人不满意了。
“伯父伯母,”言澈看见两人,并没有多说什么,“我出去一趟。”
谢樱知道两人已经分手,但害怕言澈只是为了情义而照顾女儿,于是拉着他说:“这段时间……麻烦你多照顾照顾濛濛。”话才落音,她就已经哽咽了。她低下头,慌忙整理自己的情绪。
言澈现在没胃口吃任何东西,他连对沈家两老表达自己的愧疚之心的心情都没有。他摇了摇头,对谢樱说:“我会的。”又抬头看向正站在病床前给沈濛调整吊瓶速度的高大男人,“麻烦你照顾一下,我很快就回来。”
说完也不等人回应,大步走出了病房。
他并没有走远,才走出病房两步,脚步就已经停了下来。他站在行人稀少的走廊上,明晃晃的灯光打在他身上,却显得十分寂寥。他紧攥着拳头,脑海里全是沈濛的影子。
他的姑娘,他所倾慕的姑娘,因为他的胆怯而躺在病床上,憔悴又瘦削,恐惧又彷徨。他想起昨夜颜若离开前说的话。
“她胆子小,绝对不会因为这么一块烂牌子就往这么危险的地方去。你在云南有人脉,帮忙查查吧。”
他赤红着眼,在病房里一直忍耐的愤怒无法倾泻,逼得他狠狠地,把拳头锤向了墙壁。他肯定会查的,但这一切都得等沈濛好了再说。
“三哥……”谢谨站在他不远处,呐呐地喊。
言澈抬头,只是看了谢谨一眼,就垂下了眼睛。他慢慢收回自己的拳头,也没有理会指节上的斑斑血迹。他的脸上满是一夜未睡的疲惫,但更多的是让人无法探测的低压情绪。
“她睡着了,你们不要吵醒她。”他的声音低沉平静,仿佛刚才愤怒到拿手出气的人并不是他。
谢谨有些懵,不太懂为什么三哥会变成这个样子。还没来得及开口,言澈已经越过他们,离开了医院。
因为昨晚去了酒吧,言澈身上的酒气和香烟味熏了一夜,早已经臭了。他怕沈濛醒来靠近不舒服,最后还是决定回一趟家洗漱一下。
飞快地洗了个澡,看着镜子前胡渣子已经冒出来的脸,言澈觉得自己好像从没有这样憔悴过。以前在军队里做任务一潜伏就是好几天,在警局里一个案子也是忙个两天一夜不是问题,现在不过是一个晚上,他已经觉得自己像是去了一趟地狱。
他红着眼,拿出胡须膏抹上。沈濛总是喜欢自己干干净净的,现在中年大叔一样的脸,她肯定是不喜欢的吧。言澈胡乱地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浑浑噩噩地开始刮胡子。
言澈是一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