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路。起先强子妈说什么也不愿意,说自己有钱。沈濛知道她一个人存不了这么多,只说是借她的,以后再慢慢还。强子妈没什么文化,也不知道怎么感谢人,只一个劲儿地谢她,说着说着眼泪就流了出来。沈濛于心不忍,搂着她安慰了很久。
她们两个女人,在云南江城找到了接头人,被领着到了溪山寨。越是接近,沈濛就越害怕。可她也不敢表现出来,只是搂着强子妈,一遍一遍的安慰她。
她想这并不困难。就和平时买东西一样,她把钱给那些人,然后那些人把强子的军牌还回来。而谢诚的军牌,她只是猜测会在那里,并算不上是真正的目的。会这样说,其实也只是为了陪强子妈来。如果她这一生,也像强子妈一样,只剩下唯一一个念想,那么她也会拼死来的。
强子妈说,军牌是军人的象征,她不能让强子引以为傲的身份被人侮辱。过去没有机会,她不敢多想,但是现在有了,她一定要试一试。沈濛点头,表示明白。也更是因为明白,所以才会下定决心陪她一起来。
可是她不明白,为什么在一切都顺利进行的时候,会发生这样的意外。
坐在首座的女人从她们进来一开始就没有什么表情,把玩着桌上的玩意儿,一副无聊的表情。等强子妈拿到强子的军牌后,她快速地把另外的十万块钱拿了出来。
“我想买谢诚的军牌,中国虞市人。”沈濛让接头人给她翻译。
接头的男人还没开口,就听见首座的女人用不太准确的中文问:“你说谁?”
女人的头发很短,黑色的碎发贴着脸颊上,显得脸很小,蜜色的肌肤看上去十分健康。黑色的眼瞳盯着沈濛,如同出笼的豹子,十分锐利。
沈濛飞快地看了她一眼,抖着唇又重复了一遍。
女人看了沈濛很久,才慢悠悠地收回了目光。她低着头,哑声问:“你是他、什么人?”
这个问题沈濛不知道怎么回答,她觉得解释起来会很复杂,只好咬着唇低头说:“他妻子。”
女人的身体明显僵了一瞬,过后勾唇冷冷地笑了一声,对旁边的手下吩咐了一声,甩手走了。
沈濛微微松了口气,可还没把气吁出来,就被人架着身体抓进了牢房。
那是她噩梦的开始。
牢房里人并不少,粗略数来也有二十多个,都是女人。沈濛被人推入牢房时,就感觉到了异样的目光。牢房里的女人目光炽热地看着自己,就像发现了新的猎物。她们衣衫不整地蹲坐在角落里,有些甚至连衣服都没有,靠着几块破布勉强遮住身体,脸上肮脏消瘦,十分难堪。
沈濛手指微微曲了曲,不动声息地找了个角落坐下来。她有些害怕,蜷缩着身子,把头埋进了臂弯里,细细地发着抖。她现在有些无法思考。长这么大,她第一次被人关在这样的地方,看见这样的人。她很清楚地明白,她很快,也会成为她们当中的一份子。
所幸的是,尽管每日都有女人被带走又带回来,但沈濛却像是被人遗忘了一样再也没有见过那个女人,也没有人把她带出去。她想去要求见首领,但又害怕门外那些身体健壮的男人,只好一直蜷缩在角落里,每顿吃着被人瓜分剩下小半的冷饭,每晚抱着自己的胳膊强迫自己入睡。幻想着哪一天,会有人来救她。
这天,牢门再一次被打开,是天快黑的时候。有男人进来逡巡了一会,挑了几个看上去干净的女人,连拖带拽地扯了出去。这一次,包括了沈濛。
她们被带到了一座竹楼里,里面灯火通明,坐在首座的就是白天里看见的女人,她穿着简练的黑背心和迷彩裤,细长的腿架在桌上,麦色的肌肤在灯光下十分明显,却也十分漂亮。她是健康的,充满力量的,和沈濛截然不同。
沈濛只看了她一眼,就没敢抬头,因为她已经感觉到了身边男人贪婪的目光。她觉得自己就像被扒光了站在众人面前,那些男人强烈而充满欲望的目光让她害怕得瑟缩。她不敢抬脚向前,却被身后看守的男人推了进去。她站不稳,摔倒在地上,听着周围男人的笑声,忍不住抬头又看了眼首座的女人。
女人也正在看着她,嘴角若有似无地勾起,不知道是不是在嘲笑她。女人漆黑的瞳孔特别深邃,看着人时很容易让人沉溺其中。
沈濛也盯着她,抖着唇,鼓起勇气说:“请你放了我,我可以给你钱。”她并不会这里的语言,说的是正正规规的国语。
女人把放在手柄上的手弯起,托着腮看着她。良久,才用不太流利的国语问:“你,叫什么?”她的声音是沙哑的,低低沉沉,听上去反而有些性感。
但沈濛现在感受不到这些。她忍受着周遭让人恶心害怕的目光,咬着唇低声回答:“沈濛。”
女人听后用手指扣了扣桌面,毫不犹豫地回答:“不放。名字,太难听。”
沈濛咬着牙,问:“你认识谢诚,是不是?”如果不是,她为什么听见自己说出这个名字,就把自己关了起来?
女人身体一顿,目光又放在她身上,但没有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