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用担心。”
她却径直起身,“我跟你一起去。”
“用不着。我去去就回。”
“现在这节骨眼上, 你担心我, 我也担心你。”阮念初冲他很淡地笑了下,“我不想跟你分开。”
厉腾大掌扣住她的后脑勺,摁向自己, 额头贴了贴她的, 低声:“那就不分开。”
她弯唇,“好。”
夜浓如墨,马路上车辆稀少, 厉腾的黑色吉普一路疾驰。约半个钟头后, 他和阮念初到达市七医院。
两人直奔急诊手术室。
一身便装的雷蕾正等在外头, 背着手,左右踱步,神态凝重。听见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她转过头,一副微微松口气的表情,道:“你们来了。”
阮念初抬眸,手术室亮着红灯,显示正在手术中。
厉腾看了眼手术室方向,“情况如何?”
雷蕾答道:“陈国志的中枪部位是右手臂,失血过多,进医院的时候人已经昏迷了。”
厉腾静几秒,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事情是这样的。”雷蕾向两人讲述事发时的情况,“我回家的路上,忽然听见一个巷子里有人喊救命。我就过去了。刚好看见有歹徒持枪行凶,要杀陈国志。”
“凶手抓到没?”
“他跑得很快。”雷蕾摇头,“而且当时陈国志流了很多血,我急着救人,没有追。”
“有没有看清那人长什么样?”
雷蕾微皱眉,“巷子里太黑,他又戴了口罩和鸭舌帽,我没有看清。”说着一顿,视线定定看向面前的这对男女,眯眼审度,“我现在好奇的是,你们这个叫‘陈国志’的朋友究竟何方神圣,一香港人,刚来云城就有人要杀他?”
厉腾瞥她一眼,“郑孙河听过么?”
“嗯。”雷蕾点头,“大名鼎鼎的东南亚军火贩子。听说他五年前就拿了美国的绿卡,但不习惯那边的饮食,所以一直长居香港。是个很任性的老头。”
厉腾说:“陈国志是郑孙河的头马。”
雷蕾隐约明白了什么,“你的意思是……”
“要杀陈国志的,就应该是郑孙河的死对头——达恩。”阮念初眸光微闪,续道,“上次在边城,陈国志就差点死在瓦莎和段昆手上。”
雷蕾闻言,很快否定这个猜测,“确切消息显示,段昆和瓦莎已经出境。”
“他们的确不在国内。但是帮达恩做事的人,不止这两个。”阮念初朝厉腾走近几步,压低声:“是那个鬼?”
厉腾扯了下唇,淡淡的,“或者,是那两个鬼其中之一。”
雷蕾说:“现在只能靠猜。还是等陈国志出来之后问问他本人好了。”
三人于是不再谈论这个话题。
阮念初站久了累,一看,边儿上正好是排长凳,便坐下来。雷蕾也弯腰坐到她身边。
“你们特警真是辛苦。”阮念初随口问,“都大半夜了,这么晚才下班?”
雷蕾摆手说:“不是。今天我有朋友升职,请吃饭请唱歌。碰上陈国志的时候,我才从KTV出来没多久。”没好气地冷哼一声,“算那二百五走运,要不是我,他早死了。”
阮念初见这位女警官性格直率,生出几分好感,开玩笑,“这么说,你和陈国志还挺有缘分的。”
“……”雷蕾一副被雷劈的表情,呵呵两声,“这叫‘倒血霉’,什么缘分。”
两个女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扯。
厉腾背靠墙,手里把玩打火机,表情很淡。
几分钟后,身着便衣的警察们来了。雷蕾给几个年轻警察分工,安排了各自的任务,交代他们对这起持枪故意伤人案件进行立案,并返回现场,仔细勘查。
大部分警察很快离去,只剩下两个等着向陈国志了解情况的。
凌晨两点四十,手术室的灯灭了。
主刀医生最先出来。
雷蕾起身询问,“医生,怎么样了?”
“手术很成功,子弹我已经帮伤者取出来了。”中年医生摘下口罩,“他暂时没有生命危险。静养就好。”
“那他什么时候能醒?”
“最多一个小时。”说完,医生便转身离去。他前脚刚走,陈国志就躺在担架车上被推出来了。
三人便跟着担架车进病房,继续等。
正是睡觉的点儿,整个医院里鸦雀无声,只有白炽灯惨白的光笼在头顶,森森可怖。阮念初困得厉害,坐在病房里的凳子上,脑袋跟小鸡啄米似的,一点一点,哈欠也没断过。
厉腾扶正她的脑袋,柔声:“靠我肩上睡会儿?”
“不用了。”她嘀咕着,“凳子硬我坐着不舒服,睡不着。”
厉腾淡淡的,“那坐我腿上来,我抱你睡。”
“……”阮念初被呛了下,脸微红,下意识转头去看雷蕾。好在女警官正闭眼打盹儿,并未注意他们。她便小声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