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到的,别人去恐怕是出多少钱也买不到的。”
一听徐寄白这么说,王阿嬷脸色也有些变了。自家事儿自家知,他们家盖这暖房还是从涛子他阿嬷那里借的钱,人家借给他们钱,又帮着托人买玻璃,结果现在这么金贵的玩意却都被败家老二两口给祸祸了,王阿嬷哪里能不心疼。
王阿嬷虽然心疼小儿子,但是这么些年一直都是跟大儿子住在一起的,不说平时,就是逢年过节也没见着过老二家给过什么孝敬。倒是老大和老大家的,无论吃的用的,啥好的都先想着自己。
这次借钱,也是老大按的手印,老大是家主,断没有他一个老人按手印借债的道理。如今这暖房就是他们一家子的希望,受了这样的灾祸,王阿嬷只比老大家更心疼的。手心手背都是rou,但这rou也有好rou烂rou的,王阿嬷知道老大一向最是孝顺懂事的,若是王阿嬷不肯追究老二家的,恐怕他也就打落门牙自己和血吞了,这么一想,王阿嬷也不说话了。
“我们且不说偷了几块儿,现在还有几块儿是好的,单说你踩坏的那么多块儿,总得有个说法不是。而且,我的玻璃都是大小正好的,你往下卸玻璃时若是损坏了一星半点儿,我那暖房也是没法儿用了的,这又该怎么算?”
二柱家的一听脸都白了,却仍嘴硬道:“俺们乡下人家,哪里懂得这些个东西,那还不是你们城里人说多老贵就多老贵的,指不定你们合起伙儿来唬弄俺们呢。”说着,还瞅了大柱一眼。
大柱嘴笨憨厚,人却不傻,这二柱家的啥意思,他哪里听不出来,敢情这还疑上他们家了。他们家是跟徐老板做扣了,那不是怕他们不赔玻璃么,那玻璃钱多老贵呢,可都是他真金白银拿出去的,那个姓宗的老板还给他开了单据的,让他可以随便问去,只有比别的地方更便宜的。
再说人家带挈着他们挣钱,他要是还疑心齐家人,那可就太不应该了。再说了,他家一共才多少家底儿,哪里就值得人家一个京里来的大老板骗他们了。
大柱听出来了,王阿嬷和齐宝几个自然也听出来了,齐宝当即就不乐意了,“二柱家的,嘴巴放干净点儿,咋说话呢,俺们这玻璃可是真金白银买回来的,单据票证都有。再说了,俺们啥样人家,你们家啥样,犯的着唬弄你那几个钱儿么,俺家随便抠个米粒儿都能砸死你,你信不信!”
徐寄白爱死了齐宝护着自己那副小模样,登时就想扛着他回屋温存一番,奈何这里人太多,还是要给齐宝留几分面子的,要不到最后遭罪的还是自己。
“咳咳……”徐寄白咳了两声,压下心里沸腾的血ye,“话若是这样说,便没什么说下去的必要了。我一向都是信奉以理服人的,既然这位小哥儿这样说,那我们还是经官吧,也免得你觉得吃了亏。”
徐寄白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说出这样的话来,二柱家的哪里还敢拿腔作调的,这城里人的调调他也拿不准,忙哭着跪爬到王阿嬷身前,“阿嬷,俺们知道错了,俺们不能经官哪。你也知道的,二柱进了回城,就在官府外面瞅了两眼回来都吓得大病一场,要是这经了官,俺们二柱这条命就没了。阿嬷您说句话啊,俺们不能经官啊。”
王阿嬷不爱搭理他,他又爬到大柱身边儿,扒着大柱的裤腿子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大哥,俺们知道错了,你给俺们求求情吧,俺们嘴笨,不会说话,你别跟俺们一般计较。大哥,你给俺们说句话,俺们真赔不起那玻璃啥的,俺们现在有的都还你,你帮俺们说句话吧,大哥……”
大柱还因为刚才他说的话生气呢,再者他家现在也没啥余钱,要是二柱家不出点儿,这玻璃买不上,终究是个事儿。他是知道的,二柱家还是有点儿家底儿的,当初分家的时候阿嬷也没瞒着他,二柱家要去多少他跟他家哥儿心里明镜的。
二柱家的哭求一会儿,见王阿嬷和大柱没啥反应,自己抽抽搭搭的也不哭了,往地上一坐,瞅着徐寄白,“那你说咋整吧?”
徐寄白看着好笑,这哥儿显见的已经把一哭二闹三上吊用得十足娴熟了,现在发现不好使了,索性破罐子破摔了。
“你若是想经官,我们这就可以去县里,看县老爷怎么说。”徐寄白慢吞吞的建议。
二柱拉着他家哥儿的袖子直摇头,他说啥也不去县里,也不敢让他家哥儿去县里,会被打板子的。一个五尺大汉都受不了,何况他家哥儿这小身板儿。
“俺们不去经官。”二柱家的扯回自己的袖子,嘟囔着道。
“不经官也行,我要看看你拿去的玻璃,好的不用你赔,损坏了的,踩碎的,你都需要赔偿,我折算好了价钱,你按原价赔偿。当然,你若是信得着涛子,可以托涛子去跟邻县的宗老板买,也可以自己去找宗老板买,我给你他的住址,你直接去找他就行。如果你信不着我们,那你就自己去找地方买。”
徐寄白瞥了二柱家的一眼,“不过,你最好快点儿,你得知道,我的暖房因为你偷走了玻璃的事儿,每时每刻都在承受着损失,所以我只给你十五天时间,十五天后,见不着玻璃,不用说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