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证据,他就胜券在握。
“麻烦周先生看一下这个”,白祁从公文袋中抽出一个透明文件袋,递给周泽楷。
周泽楷接过来,捏了一角在手里,留心察看。
袋里装的是一份拆开来影印的文件副本,内容一目了然,股权买卖协议,买卖的是轮回旗下那间正在P国兴建的赌场的股份,5%,最后一张纸上,买方的落款是郑乘风,卖方的落款是周泽楷。
周泽楷没立刻有所表示,他放下手里的文件看着白祁,白祁适时地演说,“前P国国家银行总行审贷委主席郑乘风,被怀疑与多起收受贿赂案有关。他不按正常合法程序批放贷款,从中获取金钱或其它利益,现在已经畏罪潜逃,这份文件是我们在他家搜查到的。”
周泽楷慢的是嘴,不是脑,从他被宣布嫌疑罪名带上警车开始,他就在脑中搜罗前事,细索任何一个可能被人抓住漏洞的地方。他没做过,完全不惊,尤其是警方出示的这份文件,完全合法、正当,他将一双手放到桌子上,镇定地说,“正常生意上的往来,有人出价合适,我卖东西。”
仅此而已。
白祁露出一个公事公办的笑容,“但是我们并没在他家发现相关的付款记录,你确定……这不是你变相赠给郑乘风的干股?”,他试探周泽楷,说出自己的推断,“在这之前的XXXX年5月17日,你在缺少担保人的情况下,从P国国家银行获得低息的高额贷款,这5%的股份,就是你给他的谢礼。”
楚云秀插言,“白警官,你不能把这种没有证据的假设,强加到我当事人头上来。”
白祁见好就收,换了个话题,又拿出一张照片,照片上的是一对古董花瓶,打理的很新,还是能看得出旧来,想来所值不菲。
“这对花瓶呢,认识么?”
见到这照片,周泽楷就猜出了白祁的后续内容,他不急不忙地承认,“认识。”
“XXXX年9月10日,也就是一周前,你在拍卖会上拍下这对市值529万的古董花瓶,当场送给了郑乘风。”白祁用肯定的语气叙述。
“不是送”,周泽楷纠正他,“他拍,我借钱给他。”
“借钱?那么他还了么?”
“还了。”
“什么时候还的?”
“第二天。”
“你有没有让他打借条?”
“没。”
有钱人不在乎钱,打不打借条看心情,也正常,可是,“那也就是说,你并没证据证明,你是真的‘借’钱给他。我们在郑乘风家搜查过,他每一笔额度大的款项流动,都留了单据和凭条,唯独没见到这笔钱的,难道他是提了现金还你的?”
周泽楷顺手钩国杯子,喝掉杯底最后一点水,把杯子一推,示意对方出个人给他蓄水。
“那要问他。”
一直在记笔录的警察出门去茶水间,给周泽楷接了杯水,他回来坐定,白祁继续问,“怎么会那么凑巧,你和郑乘风的两次经济上的往来,都发生在你申请贷款前后?你说你们的银钱往来是光明正大的,但你并没有办法证明这点。而且,你要怎么解释,你在P国国家银行的第一笔贷款,没有担保人,利息还如此低廉?”
周泽楷平平淡淡地牵动了嘴角,笑笑,眼皮上挑,“想做我生意的银行,多得是。”
他这话说的很是普通平常,自有一番不当回事的气度,意思也都含在里面了——因为他是周泽楷,为了争着做他的生意,银行开出优厚条件也是正常。
白祁干笑,物证都洒出来了,他也不再兜圈子,他说,“周先生,有人已经站出来指正,说亲眼所见,你为了得到贷款,先后两次变相赠钱给郑乘风。”
周泽楷的惊讶只存在了一格,化为表情,成了两眉微微蹙向眉心。
不是料不到的,对方既然敢抓他,定要准备足干货。他只是进一步想到,事情没这么简单,没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谁买通了王池轩?谁想要他死呢?郑乘风在这中间,扮演的是什么角色?
所有线索、真正的证据都系在失踪的郑乘风身上,无论是要定罪周泽楷,还是要无罪释放他,都要等缉拿郑乘风归案。
周泽楷见不到任何人,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等警方的进展。
楚云秀差不多跟周泽楷同时走出警局,他们约了再见面谈案子的时间,周泽楷被收押,转去条件好些的监狱,楚云秀则打算先回公司一趟,整理资料。
她走到街边,刚要抬手打车,就发现自己的车停在警局对面的外道上,苏沐橙在驾驶座上,一手握方向盘,另一手朝她猛招,叶修的头连着半边身子出现在驾座和副驾座中间的空当里。
刚才她从酒店打车走,就是为了方便苏沐橙,把车留给她,现在好了,苏沐橙够贴心,亲自驾过来接她。
楚云秀蹬着高跟鞋快走两步,趁绿灯未变过了马路,开门上了副驾座。
她是侧着身子进来的,一抬头就把叶修目视前方,像是要分辨出什么人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