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这次比较看来,女人多好啊。像文强那种粗糙的男人,跟他说什么,他都回复不到点子上,一天到晚只知道工作;而像斯曼这样的女人,一跟她说,她马上就能回复到点子上,说出来的话也能让人心里马上舒坦许多,真是又贴心又温暖,直接熨贴到人心上。
他思考完这三分钟,十二点也到了,郭竞寒进他里间来,门也不敲,完全把他当成自己老婆一样,爱怎样就怎样,却把他一吓。他正手握着手机,呆怔地看着屏幕,猛然见老板进来了,还想着要把手机推到一边,毕竟刚刚在上班时间,叫上司看见自己好像是在玩手机的样子好像并不合适。他其实一直以来也是工作第一的,刚进公司时,他的起点就不如一般人高,后来又发生了家里那些不融洽的事情,他往往就觉得除了这份工作能给他一种定心的感觉之外,好像没有其他什么东西能带给他这种稳定的、不至于害怕生活无所依的感觉了。所以他在公司里一直也比旁人更守规矩,比旁人更害怕惹上司不高兴,除了一些实在特殊的情况,像是今天早上叫组里同事上他这里来拿、交表格。
不过还没等他放下手机,郭竞寒就在门口说:“走吧,该吃饭了。”他答:“哦,你先去。我等等再去。”郭竞寒没想到竟然是这种回答,什么叫“哦,你先去。我等等再去”?于是就问他:“你为什么等等再去?”他答:“就是等等再去。”郭竞寒问:“理由?”他说:“没有。”郭竞寒就说:“那别废话,站起来跟我走。”他说:“好吧,我不饿。你先去吃。”郭竞寒说:“我饿了,你陪我吃。”他回:“那你找个也饿了的陪你一起吃。”
郭竞寒不喜欢说太多废话,走过去,抓着他的手直接把他拖了起来,扯出了他这间里间,再要往大门外扯。古志贤这时候也只有求他:“郭监制,今天外面传闻太厉害了,不如我们不要出去了。”郭竞寒转过身问:“什么传闻?”古志贤正想着要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就听他问:“你都知道了?”古志贤抬头问:“你也知道了?”郭竞寒答:“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古志贤说:“既然知道了,我们都躲一躲吧,我让斯曼再打包一份饭上来。”郭竞寒眯起眼:“什么斯曼?什么饭?你不是说你不饿吗?”古志贤说:“文强他秘书,我在避风头,她帮我送饭上来。”郭竞寒认真地扶着他的肩膀,说:“这种避不了一世的,你总得出去见人吧。”古志贤也认真回望着他,问:“怎么见?”郭竞寒说:“什么怎么见?就这么见呗。跟我一起出去,有我在呢,你怕什么?”古志贤一想,对哦,还有郭监制在呢,郭监制不是很厉害的吗?于是他脸上忽又有一种茅塞顿开的神情,说:“郭监制,你不是最会压住流言的吗?你这会也出手压制一下吧。上回你和那个主持的流言,好像上午都没过就被你弄散了,也没多少人热衷于传了。这回你也多少遏止一下,这样我们下午进厂去时也没这么尴尬。”郭竞寒一听古秘书竟然提到那个人,心里不大开心,老实说不经古秘书这么一提起,他都快忘了那个人了,他还是坚持自己那套:“古志贤,不就两句流言吗?你这也怕,还是不是男人?”
古志贤觉得这根本就不是两三句流言的问题,而是满公司都在传这么严重,向这人求助竟然也得不到帮助,即便那只是他举手之劳的帮助,他上回肯帮那个主持,这回却不肯帮自己,原来睡与没睡的关系真有这么大。想想也是,自己和这人的关系很疏浅,也不好要求他做这做那。古志贤意识到了这一层,想想也只能作罢。只是见这人只会说跟文强说的一样的话,什么“爷们儿”、“男人”的,可现在这事态也不是什么只要他像爷们儿、真男人一样扛下来就了了的那么简单,他这会儿觉得或许自己确是有一副细针密缕般的心思,和郭竞寒或是文强那类心思粗糙的男人有时候真地说不到一块儿去。像在这时候,他只是需要安慰、信任还有得到让他远离流言困扰的帮助,而他只得到了来自斯曼的安慰和帮助,而一和郭竞寒这类男人说起这事,没有安慰和帮助也就算了,还老是说一些让人心中更加烦懑的话来堵上人心口,什么真爷们儿、真男人的,好像只要他不一声不吭地把事情扛下来、默认了,他就不是男人似的。这都是没有的事,要他怎么认,而郭竞寒明明知道实情却一点忙也不肯帮。
于是,他就要推开郭竞寒扶着自己肩膀的手,说:“算了,你不理解就算了,我也不要你帮了。”郭竞寒不肯松开,只是把他拉近了一些,说:“我怎么会不帮你?我只是让你不要为无谓的别人传的话烦心,反正一切有我,你有什么好担心的?”古志贤觉得根本是在鸡同鸭讲,仍是想推开郭竞寒,一边说:“算了,说了你也不懂,不要说了,你放开我。”
这两人又拉扯了好一会儿,到终于拉扯完了,郭竞寒转头就发现有个女的站在大门口,而他之前门又没关好,那女的就在门那里动也不动地看着他们,手里还拎着一盒饭。好一会儿后,她终于知道动了,支吾着把饭递上前来,给古志贤:“古秘书,饭。”一塞给他后,转身就跑了。
古志贤还想追上去跟斯曼解释说自己并没有跟郭监制拉拉扯扯,或是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