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莉儿脑子纷纷乱了一片,她不知道说什么,握着杜维因的胳膊睁大了眼看着洛兰!洛兰这样神情平静,想起什么地喊住哼了一声转头大步要走的杜维因——“等等,我要兑换条件。”
杜维因顿了一下站住了脚,满脸厌恶地回过头来。他和洛兰谈的条件是用一个要求交换绝不以任何方式伤害贝莉儿。“什么条件?”
洛兰说:“给我一块rou。”
杜维因眉毛也不皱的说:“好。”他都懒得问洛兰要rou干什么,要怎么取rou,直接伸出一只手,举在洛兰的面前。
洛兰轻轻松松地从他手上割下一块rou,又扔给他一个瓶子:“喝了。”杜维因接都不接,任瓶子从他身边落下,砸碎在地上,ye体与碎片向四处飞溅。洛兰说:“不喝也行,让我看看愈合的样子。”红龙要走又只能骂骂咧咧地站住了,贝莉儿就被夹在这只手下,她亲眼看着杜维因的手上的rou也和洛兰那样,rou芽四处交织,碰触,融合地长起来,最后重新愈合在一起,成为一只美丽的手。
洛兰着迷地看着那个样子:“真美啊,自然之石给你的能量,最伟大的生命之源……怎么看都看不厌啊。”那双青色的眼睛转而盯着贝莉儿。
“你说我走错了路,是吗?现在还能改正吗?”
红龙在冲回房间的路上就开始怒气冲冲地数落贝莉儿:“你到底在想什么!我不是说让你不要出去吗!你为什么要搭理洛兰!我不是说过跟他多说一句话都不行!”
最坑的是他不想听贝莉儿说话,一路捂着她的嘴要骂个痛快!回到房间里贝莉儿脑子一路雷击,好容易挣脱了他的手,喘了两口气,突然惊恐的拉着他:“杜维因我们要马上走!快走!”红龙眉毛倒竖。
“你说什么!我去外面逛了一圈你就闹事!”他眉毛倒竖的训她:“他说的路是怎么回事?说完了我们就走!”
来不及了啊——贝莉儿急得才落地就往外面拖着他:“快跑!洛兰说要改正他的路——”
而洛兰走错的路里,包括了杜维因啊!!!!
而与此同时,气窗上响起的凄厉的鸟鸣。
“咕啊——”
声音在夜空中被震破了,扑棱棱,巨大的振翅声,穿破急速的暗影。无数猫头鹰接连从气窗撞了过来,撞破那面墙壁,它们在碰触到墙的瞬间就点燃成巨大的火球,一声又一声凄厉地尖叫着落在地上,整个房间顿时就陷入熊熊火海。
“咕啊——”“咕啊啊——!”
到处响起的声音,贝莉儿捂着耳朵尖叫着蹲下去,四面八方的爆炸,整个脑袋都要被震破了,血流从她的鼻子、眼睛、耳朵和嘴里涌出来,整个房间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一股股的黑雾,有到处尖笑的叫声在蔓延,杜维因摔倒在她的身边,沉在黑雾里,被整个吞噬。贝莉儿在半昏的剧痛中感到有人抓住了她。
她倒在地上,被拖出去,摔在墙上,房间里成了一片火海,炽热得烤化了石壁。小黄摔在她的身边,已经晕了过去。下巴被冷硬的手捏开,强硬地灌入药剂。贝莉儿勉强睁开眼睛,洛兰在她面前也同样七窍流血地看着她。
他那个样子看起来更加恐怖了,面无表情的样子,眼下的青黑,苍白的脸,冷淡的表情。贝莉儿呕着血,纵然心如火煎,她徒劳地十指抓着石缝,只能挣扎着从喉咙中嘶喊:“不是的!不是的——”
她徒劳地想告诉他,路不是错的!不是错的啊!不能把杜维因的心脏取出来!他会死的啊!
眼泪混着血流从脸颊上滑下来,洛兰冷笑一声。
“我早说过你们是互相牵制的,听了这么多遍,听不懂吗?”
靴子在贝莉儿面前走开了,她眼前一片模糊,心脏急剧地汞血,疯狂跳动,满脑子都是要刺破耳膜的鸣叫,贝莉儿哭着要抓住他,被轻而易举地甩开,幸而洛兰只是去那边看了看,过了一会儿又回来。
炼金师弯下腰看着贝莉儿,确定她的神智是清醒的。
“如果不想我掏出杜维因的心脏。”他轻声细语地说,满意地看到她的神色更加痛楚,她哭得更厉害了,无用的眼泪,无用的人,坐拥世界的宝藏,却将它们视如砂砾。
然而不这样又怎能让洛兰安然地接收这个宝石呢?
“你知道的吧,修正的路。”
洛兰肯费尽心机地、和颜悦色地、和这个女人谈话,不过是为了得到他想要的东西,现在他得到了。洛兰稍稍有些觉得可惜,他仍不能将她的脑子挖出来,那又有什么妨碍呢?蠢人对付起来永远是一个套路,善良的人,心有不舍的人,有所挂碍的人——永远是一个套路。
洛兰也不是第一次遇到可惜他才华的人。那有什么可惜的呢?在清泉绿林里偶尔也会寂寞,洛兰确实真心地与每一个会和自己谈论的人说一说心里话,虽然那些人最后都被剁成饲料,喂他的试验品了。
只余这一个,脑子里藏着让他感兴趣的珍宝。杜维因在他手上,洛兰非常地有耐心。心里话只是调剂,能够刺激他前进的永远是更多的知识,更多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