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你病了一场后,之前的事就忘了个七七八八。这样也好……”
阿愁不禁一阵眨眼。她成为阿愁之后,之前小阿愁的许多事于她的记忆里都只剩下了一些零星的片断,却是不知道吉祥指的到底是哪件事。
她正疑惑着,就听吉祥叹着气又道:“我被那些人贩子扔进那个地窖的时候,你已经在里面了。那个安国公,则是在我之后被人贩子扔下来的……”
“啊?!”阿愁顿时惊呼起来,“什么什么?!什么意思?!”
她下意识里伸长了脖子。吉祥那言下之意,难道是说……他们几个居然是……难友?!
吉祥不由又叹了口气,道:“要论起来,这位安国公也该算是我俩的救命恩人了。若不是那些人贩子不长眼,拐了汾阳长公主的独生子,官府也不至于会花那个大力气去追查那些歹人了,我们这些人也不会那么快就被救下来。”
“……”
阿愁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她是真个儿一点也不记得当年的事了,可看郭云的表现……
显然人家是记得的!甚至有可能在很早以前就已经认出了她……
所以他才总拐着弯地打听她进慈幼院之前的事!
想来他是想用那些话题引起她的怀疑,却是再没料到,这躯壳里已经换了个魂魄……
想到“换了个魂魄”,阿愁不禁微微有些走神。照着李穆的说法,他俩都是转世后的灵魂被重新塞进前世的躯壳里。那么,这魂魄……该不该算是原来的那一个呢?!
只听吉祥又道:“我原也觉得他看着有些面熟,倒是没往那个方向想。直到你说他是汾阳长公主的儿子,我才知道他干嘛拿那种眼神看我。想来他是认出我了。”
“……”
阿愁又一次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吉祥摇头笑道:“再没想到,这事过去都快有十年了,当年一起遭难的同伴还能再见面。当年那些人打我们的时候,他还护着我们扛过那些人的拳脚呢。若不是他身份高贵,我还真想找机会当面好好谢一谢他。”
阿愁道:“这也不难……”
她话还没说完,就见吉祥已经把个脑袋摇得跟个拨浪鼓一般了。
“可别!”她笑道:“不说人家怕也不在乎我们那一声谢,就是我们真个儿去说了,不定反而叫人家疑心我们是想借着那事儿攀附上去呢。”又笑道:“心里记着不忘就好。”
于过去的事,阿愁早已经不记得了。所以,当吉祥那么说时,她便当作真是郭云于她俩有恩了。直到隔了一日,已经如愿住进王府……别院的郭家兄妹再次来访。
话说那郭云带着郭霞去王府“祭拜”了他俩的亲小舅之后,新任广陵王李穆只说府里守孝不方便留客,便安排那对兄妹住进了属他个人私产的别院里。
等那兄妹二人被狸奴亲自送去别院,他二人才吃惊地发现,李穆的那个别院,居然就在阿愁家的隔壁。
于是第二天,这兄妹二人便笑嘻嘻地又来“拜访邻居”了。
一见面,阿愁便直言不讳地对郭云提起当年的事。
郭云呆了呆,这才惊讶道:“原来你是真忘了!我还当你是怕人知道才不敢认我的。”又一脸古怪地道:“这么说,吉祥居然还记得我……”
于是,阿愁便从他的嘴里又听到了这件事的补充版本。
却原来,当年郭云之所以会被拐,这事儿还真不怪他,得怪他那古灵Jing怪的妹妹郭霞。
当年郭霞正痴迷于游侠儿的话本,便在郭云的书桌上留了个条,说她要出门去闯荡天涯。而事实上,她写完那纸条后,就被窗外的鸣蝉勾到树上捉蝉去了。偏郭云不知道,看到那墨迹未干的纸条便真以为她离家出走了。为了郭霞的名声,他没敢声张,只想着赶在郭霞走远之前截回这个祸害,于是他就从他俩都知道的一个隐蔽狗洞里爬出了国公府。
偏他运气不好,才刚钻出狗洞,就看到有拍花子绑着一个小孩扔上一旁的骡车。
若是平常,便是他这会儿满身的脏污,那些人贩子仅看他一身好衣料也轻易不敢打他的主意,如今被撞破天机,一只羊是捉,两只羊也是捉,于是那些人就顺手把他也给牵了羊……
那些人虽然不知道他的身份,可也知道这样打扮的孩子肯定是惹不起的,便把他灌了迷药后,转手低价卖给了一个路过的人贩子。
那人贩子只看钱财不看人,见郭云价低货好,便打算把他转手卖到南方去。结果郭云一醒来就大喊大叫说他是天子外甥什么的……对方这才知道接了个烫手的山芋。亏得那人爱财又胆小,既不敢杀人又不愿平白破财,便依葫芦画瓢,郭云第二次被灌了迷药换了手……
就这么着,他被转手倒卖给捉了阿愁等人的那一伙人贩子。
当他被抛进关着阿愁等人的地窖时,原也想再次嚷出自己的身份的。他才刚叫了两句,还没引来外头的人,吉祥就扑过去一把捂住他的嘴,及时阻止了他。
和不谙世事的郭云不同,吉祥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