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绾儿应该知道,我指的不是师兄。”
鬼神医用随身携带的银针戳了他几个穴道,男子仿佛被火烫着一般,飞快的松开桎梏着卿绾的大掌。
卿绾抓着自己的头发,低低道:“我真恨,我似乎谁都保护不了,一直以来都是别人在为我牺牲。”
卿绾脸红的低下头,轻声道:“东方宫主,怎么不进去坐坐呢?”
东方乔毫不在意的捋过秀发,她掏出一个绣法精细的荷包,递给她:“这是你母亲的遗物,她当年千辛万苦特地为你寻来的七伤花。”
“传说可以令人起死回生的东西。”
“我就凑过来瞧个热闹,鬼知道发生了什么!”
那个男子将她亲自削好的水果扔在地上时,卿绾忍无可忍的将凳子砸在他的伤口上,胸前的绷带很快就被鲜血染红,顺着强壮的腹肌蜿蜒而下,染红了单薄的亵裤。
卿绾恨铁不成钢的说道:“我看你拖他,以为你要救他!我就帮你一起拖!”
卿绾接过荷包,谢道:“七伤花,那是什么?”
卿绾大声反驳着:“小个屁!”
卿绾来到昨天那个湖边,东方乔正正立在那笑语盈盈的看着她,一身雪色轻纱服帖的绕在她的周身,细腰堪若柳枝,眼波莹莹似水,肤色胜玉,却比玉更为柔软,晶莹。
卿绾想了想,说道:“他砸坏了我的拐杖,那是少有的金丝楠木,至少得让他赔了钱再走!”
东方乔身上一直有一种魔力,光凭她那不点自红的丹唇,一张一合,便能使男人为止疯狂的毒药。
卿绾大惊失色:“我说过这样的话?”
鬼神医用手扇着微风,道:“不是你让我救的吗?”
鬼神医瞧着新奇,将荷包里的七伤花取了出来:“这不是柳柳的七伤花吗?”
“对。”卿绾硬着头皮回答。
男人体型高大威猛,魁梧有力。鬼神医一个文弱书生和卿绾一个弱质女流,实在扛不动他,连拖带拽了一会儿,两人就坐在地上气喘吁吁,又跑回家拉了一辆马车出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连石头都垫在他身下好几层了,才将那个男子抬到马车上去。
“他为什么会抓着你?”
鬼神医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男子,问道:“这是谁?”
“不知道。”
卿绾斟酌道:“那个……救他完全是出于误会。”
“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鬼神医犹豫道:“那现在怎么办?扔回去?”
鬼神医:“我看你是缺心眼儿。”
卿绾坐在马车上喘着粗气,问道:“你为啥要救他?”
卿绾抬头望了他一眼,迷茫道:“你也知道七伤花?它被人传得神乎其神,可我娘还不是没有活下来。”
“起死回生?我要那个做什么!”
东方乔笑了,声线很柔,像林间的溪水:“里面有臭男人的味道,我不喜欢那个。”
卿绾垂下眸,低郁的说道:“这都是骗人的……”
“谢谢……”
卿绾和鬼神医捡回来的那个男子是个疯子!性格乖戾,还脾气暴躁!
卿绾坐在地上等着鬼神医来寻她,她托腮看着昏迷的男人,她总觉得他有点眼熟,可却实在想不起在哪见过他。
卿绾忧郁的望天:“要是像情郎这么好打发就好了,这个人抓着我不放,你快把这个人弄走。”
扶额,她为什么会有好奇心这个鬼东西呢!
卿绾尴尬的挠挠头:“鬼神医也算臭男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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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不是呢,当年她难产之际,吃下七伤花的花蕊,但还是走了,无用的东西,可我还是留下了它的花瓣做成了干花,留个念想,但如今我留着也没什么意思,就送给你吧。”
鬼神医又叹了一口气。
鬼神医辩解道:“我拖他的时候,你还帮我一起拖,我以为你要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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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午时已过,鬼神医才焦急的出现在她的面前,他脸上都是汗渍,眉头皱的死死的,他不高兴的说道:“我午睡都没睡,跑来寻你,结果你却在湖边会情郎!”
而且她的看不出年纪,令她呼吸有些停顿。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不知道。”
“不知道。”
她低低叹了口气,说道:“不是给你,是柳柳自己想用的,她有弱症,即使武功高强,她仍然活不过三十岁,但她为了你和你姐姐,想活下来。”
鬼神医道:“你还小。”
“我都明白。”她温柔的注视着她,“等他伤一好,便会送走他对吧?”
卿绾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她呆呆的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手中的荷包冷的刺骨,她手指抖了抖,将荷包扔在石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