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部分只是略微扫过,没有细看,他的家世背景与岳明溪的爱恨纠缠早就忘到天边去了。不过她知道他似乎是个杀手。
卿绾凝神瞧着楼下川流不息的众人,对原星逸道:“我觉得那个岳明溪恐怕把凤公子当成了千玉的替身。”
原星逸一脸幸灾乐祸道:“这凤公子可高傲的很,他也会成为别人的替身吗?”
卿绾神秘笑笑:“情之一字,不知所起。”
就在卿绾和原星逸闲话之际,凤公子终于在万众瞩目下欣然登场,全身只堪堪罩了一件红色轻纱,领口开的很低,几乎到了腰际,胸口粉粉的茱萸在身体的抖动下若隐若现,他画着西凉女子的浓妆,及膝的长发丝毫未束,却柔顺的披散在肩下。左眼角似有一颗朱红的泪痣,丰润的双唇涂上殷红的唇脂,卷翘浓黑的睫毛下有一双含情脉脉的丹凤眼,紧紧盯着台下的岳明溪。
凤公子腰肢轻摆,动作轻佻妩媚,随着悠扬的琴音缓缓舞动,一回首,一低眉,举手投足间就像百鬼志里面的魅惑人心的狐狸精。卿绾瞧着下面的众人连大气儿也不敢出,连原星逸也一副呆样,卿绾只好憋着嘴里的话,不敢打破这只有琴音颤动的寂静。
一曲终了后,凤公子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的一朵白莲,轻轻扔到了台下岳明溪的怀里。
卿绾忍不出捂着肚子轻笑起来,真的是好大一朵白莲啊。
她银铃般的笑声在空旷安静的大堂虽然不显眼,可还是引起了凤公子的注意,他抬起头,寻找笑声的来源。
卿绾见他目光扫到了这边,本想装作若无其事,可咧开的嘴角已经收不回来了,她只得微笑端着酒杯朝他点头示意,表示自己对这场舞十分满意。
他也冲她娇媚的勾唇眨眼,收回猎奇的目光。
原星逸总算回过神来,她不解道:“嫂子,你笑什么啊?”
卿绾跟她解释不清楚这白莲花的含义,只得笑道:“就是觉得白莲花跟岳明溪很配罢了,对了,他为什么要扔花给她啊?”
“这个是名花楼的传统,若是舞者把花扔给了台下的女子,那名女子就有机会可以跟舞者共度良宵。”
卿绾八卦道:“看样子,凤公子好像不是第一次扔花给她了,你看楼下那群凶神恶煞的女人,都快要扑过去把岳明溪给活吃了。”
原星逸赞同道:“可惜就是胆儿小,光看不动,实在没意思。”
岳明溪在那群女子羡慕记恨的目光中随着凤公子一同离去,卿绾活动活动筋骨,开始对着满桌子菜大快朵颐起来,原星逸见她虽然吃相优雅,可盘子里的菜却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消失,她有些发懵,喃喃道:“嫂子,你怎地了?”
卿绾不好意思的擦擦嘴:“让你见笑了,这一路上我天天跟李大人同桌吃饭,他要求我每顿只能吃五分饱,就是为了保持着该死的身材,可饿死我了。”
原星逸笑道:“那嫂子你不早说,我这就命人再上几盘菜来。”
真是个懂事的好孩子啊,卿绾默默感叹。
看表演时,她茶水喝了不少,此时有些内急,她向原星逸知会了一声,便独自出去如厕。这次出来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她什么人也没带。
刚推门进去,她就看到了一个全身赤裸的男子被绑在一旁,嘴里还塞着抹布。
卿绾一看这男子不着寸缕,吓得赶紧闭上眼睛,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走错了,我什么都没看见。”
关好门后,她又悄悄门口的指示牌,这没错呀,这是女子用的茅厕嘛!
她又轻轻的推门进去,这下可瞧清楚了,眼角的火红泪痣不正是刚刚还在戏台子跳舞的凤公子吗?
绳子勒的很紧,将他身上白皙的肌肤留下一道道青紫印迹,卿绾有些不忍,毕竟自己跟他无冤无仇,想到自己身中剧毒,还不知道能活多久,能帮一把就帮帮吧,也为自己为姐姐行善积德也好,思极致此,便将自己的斗篷解下来,盖在他的身上。
她取下他口中的抹布,对他低声道:“要不要我去叫人来?”
他声音有些沙哑,却格外温柔磁性,他恳求道:“不要叫人来,他们会看见的。”
卿绾细细一看,微弱的烛火下,他脸上竟然青一块紫一块,尤其是右眼被人打成了熊猫眼,嘴角破了皮,红肿不堪还往外渗血。这要是被嫉妒他的人看见,这折辱换作是她,也受不了。
卿绾掏出了随身携带的伤药,为他细心擦拭起来。这过程中他只是沉默的闭上眼,碰到他伤口时也只是微微颤抖了几下,却一声不哼。
卿绾用小刀隔开了绑着他的绳索,把药瓶塞到他怀里,低声道:“这个给你,每日早中晚擦一次,不出三日就消肿了。”
卿绾把门打开往外探了探头,又转回来道:“现在外面没人,你赶紧走吧。”
他站着不动,低着头涩哑道:“为什么帮我?”
卿绾委实不能理解,在最难堪的时候,他不赶紧跑回去处理伤口,竟然还有心情问问题。
卿绾面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