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希望她能干涉一下,他不想让她听见外面的流言蜚语,尤其是他和表妹的事,他不希望她因此对他有什么偏见,可他若是当下直说他与殷厉的恩怨,只怕她会认为自己无能,想有求于他。
他斟酌一下,缓缓开口:“程姑娘,在下摆脱你一件事,若是以后听到有关我的流言蜚语,还请程姑娘不要放在心上,等我解决这件事后,自会向程姑娘说明清楚。”
卿绾点头:“既然是流言蜚语,我当然不会放在心上。”
卫谨言紧绷的唇角终于得到释放,他微微一笑,内心又惊又喜,连带看向卿绾的目光也变的柔肠百转起来。
这万年人参实在是个好东西,卿绾一行人日落之时才赶到最近的小镇,午时她也草草的吃了一点干粮,但她一点疲惫之态也不显,不饿不渴,全年苍白不见血色的脸上头一次有了正常的红晕。
她曾热烈的提议道,可以连夜赶路,这样第三日就能达到邺城。
卫谨言却头一个站出来反对说道:“夜深人黑,你一女子家虽说带了三个侍卫,却也实在不安全,如今武林大会在即,难保遇不上邪魔外道的抓你去练什么邪派武功,况且你不休息,你的侍卫们总得好好休息,养足精神吧。”
他一番话堵得卿绾哑口无言,只得就此作罢。
他们在小镇上寻了一处安静偏远的客栈歇息,一路过来时,卿绾瞧见镇上张灯结彩,每家每户都在各自的门前挂上色彩斑斓,各式模样的大灯笼。
卿绾问道:“今日小镇过节吗?这么热闹。”
掌柜憨厚的笑笑,解释道:“客官有所不知,咱们这镇以做灯笼出名,今日是小镇特有的花灯节,白天还不算什么,晚上那才热闹呢。”
卿绾来了兴趣:“难不成有什么活动?”
“活动谈不上,只不过我们每年这一天晚上都会来一场才艺比赛,谁赢了谁就会赢得咱们镇上最美的一只灯笼。”
卿绾心下甚喜,今晚可有的玩了,不然她这一股子蛮劲还真没处使。
卫谨言见卿绾喜形于色,心下了然她肯定会去参加今晚的花灯会,他经过今日之事,对她的态度早就不同以往,脑海里思愁万绪,这次的花灯会正好是一次难得他两独处的机会,他双颊微微烧红,一颗心怦怦乱跳,低声问道:“我正好对这次花灯节也感兴趣,不如咱俩做个伴,一起去如何?”
卿绾一怔,她可不想和他一起游玩,不过结伴去邺城而已,本就与他不熟,她也没有自来熟的习惯,平日里她也独处惯了,和卫谨言一起还不如她一个人来的悠闲自在。
况且花灯节这千载难逢的盛事,她可不想白白浪费掉,她脑子一热,直言道:“我看还是算了吧,咱们孤男寡女独处一起,对你名声不好。”说完也不看他的脸色,“蹬蹬”上楼歇息去了。
卫谨言以往在平京时,虽说不怎么在脂粉堆里打滚,可他若是勾勾手指头,凭他的相貌财势,断没有女人敢拒绝的道理。卫谨言还是头一次尝到被人拒绝的滋味,他脸色惨白,油然而生出一股忧虑:到底还是自己自作多情了,程姑娘的身份非富即贵,又是皇室中人,成亲必定是门当户对的才好,他一个小小的商人,无权无势,又怎么能博得她的青睐呢。
木头见自家公子瞳孔无光,失魂落魄的模样,就连当初被殷厉那样羞辱都一笑置之,哪还有在商场上运筹帷幄的淡定优雅。看来公子倒是真被这个北晋的独孤姑娘把魂儿给勾去了,他小时候就听奶奶说过,北晋那边全是山,山上全是密密麻麻高大的树,里面的精怪可多了,说不定这个独孤姑娘根本是个狐狸精变的。
他不禁劝慰道:“爷,我看那程姑娘行事古怪,她此次来南楚就带了三个人说不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阴谋。”我看她肯定是来吸公子爷的阳气的。这话木头倒憋着没敢说去。
卫谨言对木头的话充耳不闻,只沉浸在自己的小心思里,刚刚他蓦然的被她断然拒绝,霎时间心中一片茫然,可他转念一想,程姑娘与他划清界限,不与他通行,可见实在是个洁身自好的好姑娘。
她说起来也不就是骗自己意见客房而已,说来也是,哪有让她一个柔柔弱弱的姑娘家去睡帐篷的道理,他肯定头一个跳起来不答应。
况且她对自己仗义出手相助,那几箱药材加起来的价值岂是那根千年人参抵得过的。
他继续宽慰自己,程姑娘容颜秀丽,一个姑娘家在这人不生地不熟的地方难免会遇上歹人,就算有那三个侍卫,他也无法放心的下,就算她今日拒绝他通行,他也要以她安危为由,牢牢的跟在她的后面才好。
卫谨言打定主意后,便坐在大堂里,一言不发的等着卿绾。
木头见自家公子爷傻傻的笑起来,也不理他,不禁耷拉着脑袋,哎,算命的说过公子爷这辈子能活到八十岁,他还是别在这瞎猜自讨没趣。
卿绾闲下来,倚靠在窗户前,津津有味的欣赏着夕阳西下的小镇景色,密密麻麻的金色砖瓦下依稀可见高高挂起的大红灯笼,青石平铺的街道干净整齐,人烟稠密,两旁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