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就忍不住去想,刚才刘暰在这里有没有和哪一个美女做了什么。
刘汐心烦意乱。所谓声色犬马这种事,她自己虽没真正见识过,但听朋友说的、网上看的、影视剧里演的、小说里写的,谁也不是真空里长大的。平时她和朋友同学玩,量贩KTV是首选,酒吧有时也去的,但没有接触过更深入的东西。会所她也去过,当年她收到大学录取通知书时,竞辉叔叔请客吃饭,就在另外一家五星级酒店的会所里。
今天是她第二次到会所这种地方,但当下的这个场合这个氛围,明显和她吃饭那次很不同,而且她也从没和刘暰以及他的朋友们相会在这样的场合里。这五个美女,明显都喝过了酒,而且不是才到的,看男生们对她们到来的反应就知道了。
这些男孩子们,一个个好相貌、好身家,穿戴得整整齐齐,看上去清清爽爽,就比如彭霄翊,白衬衣的扣子直到最顶上一颗都扣得严严实实,但谁又知道……
刘汐微微皱眉,轻轻摇了摇头。
她知道自己是在迁怒,迁怒于刘暰的朋友们,而其实她只想把刘暰抓过来骂一顿打一顿。
她没有任何证据,却仅凭想象就给刘暰定了罪。
她在吃醋,在嫉妒,在焦虑,在不安,这一切都指向,她对刘暰有占有欲,不是姐姐对弟弟,而是女人对男人。
而这不是第一次了。
上一回有这样的情绪,是刘暰暑假在宴州时,偶尔会拍些照片发在空间里。刘暰报的是VIP托福班,小班授课,几个学员被安排在一栋别墅里住着。每当有多人合照时,画面上离刘暰最近的,总是同一个女孩子。
刘暰,从小到大……,算了也别说刘暰了,她自己从小到大,对她有好感的、追求她的男孩子也一直没断过,这样挺好,大家各走一条阳关道,西出阳关无故人,这就是她想要的。
刘汐极力劝服自己根本没必要也不应该费精力琢磨这些,她打算上楼来找刘暰是有正事的,一堆的原因,哪个不比琢磨刘暰到底有没有跟眼前这五个尤物中的一个甚至不止一个拉拉扯扯、搂搂抱抱重要得多?说实话这些女孩子是他们的朋友、同学、女伴、女朋友也好,是这间会所里的人也罢,真的和她没关系,她就不该在乎!
刘汐烦得都快要坐不住了,但她那样稳的性子,就算心里烦得像上了发条一样,面色看上去,顶多也就稍微沉肃些。
刘暰一撤,刘汐的左手边就是谭铭浩了。谭铭浩和彭霄翊玩手机游戏拼比分,可一直分神关注着刘汐。一局游戏间隙,谭铭浩瞥见刘汐沉默而专注地看着常清晏的背影,于是他扔下手机,“不玩儿了。”
谭铭浩伸手拿烟,又在桌上找打火机,借势就离刘汐近了一些,对刘汐似开玩笑道:“要不你来根儿一手的?说不定比二手的强点儿。”说罢他站起来,想走远点再点烟,抽完了再回来。坐在刘汐身边,说话,他怕忍不住说出什么不该说的,不说,他浑身难受,忍到现在可是忍够了。
刘汐仰头看谭铭浩,示意他想抽烟就在这儿抽,不用回避。
谭铭浩的腿,仿佛突然只听刘汐的话。他重新坐下,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杵到刘汐面前,挑起一侧的眉,痞坏痞坏地看着刘汐。
刘汐抿唇一笑,把烟拿过来,夹在指尖,过滤嘴往红唇中一送,一翻手掌,手心向上,看着谭铭浩。
刘汐想到刘暰不吸烟,这点还挺好的,但要论犯浑,谁能浑得过刘暰?虽然年龄差的不是很大,但刘暰的朋友们,刘汐总觉得都是弟弟辈。她跟最浑的那个打了十几年交道了,交际应对他的朋友们,也就不会太为难。
谭铭浩忍不住大笑出来,露出洁白的齿。刘汐的姿势像模像样,冲他伸手的意思是要打火机。他拿了一颗坚果撂在刘汐掌心,笑着把刘汐嘴里的烟拿下来扔在桌子上,“唬不住你啊。”他确实只是想逗逗刘汐,谁知刘汐的反应竟是这样的,可再一想,这样的反应,的确很刘汐。
刘汐也笑笑,把坚果放回去。
谭铭浩一闪念,想到刘汐说她今晚是向前摔倒的,但她的掌心,柔嫩无暇,没有任何擦伤。他又想起自己和刘暰打闹时,看到刘暰腹部那块创可贴的一角,而刘暰说是不小心撞的。
谭铭浩很想问刘汐的手到底严重不严重,但又觉得是个废话,想问她疼不疼,那更是废话,想问刘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刘汐和刘暰已经都给过了解释,虽然出于第六感,他对这些解释存疑,但他又不是刘汐的什么人。
如果他是刘汐的男朋友,他将轻而易举地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再往前倒回几小时,他应该在刘汐的身边护着她,不让她有受伤的机会。
伪装是谭铭浩的拿手好戏,他装着轻松愉快的样子,和刘汐闲聊着。
刘汐的精力不能集中。她不知道刘暰去哪里了,也不确定他走之前到底怒从何来。
直到谭铭浩说起半个月后他军训结束,会有汇报表演,问刘汐想不想去看,刘汐这才真的有了兴致。毕竟和普通的大学不一样,未来警官们的军事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