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内无声了好久,二人一兽心中所想各不相同。
那狴犴的眼睛一直盯着郑兰君,郑兰君本就不喜这狴犴,嫌弃它命长还要给它找供这大阵吸取灵气以及元寿的修士,又想起江怀棠脖子上的项圈经常会发热一事,指尖便凝出一道水箭,射向狴犴的眼睛。
郑兰君就是随手一打,也没想过这道水箭能打死或是打伤狴犴,他只是觉得这畜牲最近不太安分,想借这大阵的势,打压下这畜牲的威风而已。
项圈频繁发热代表了这牢房内的阵法正在运行,而只有被囚在其中的狴犴行动时,大阵才会运转。
自从换了新的项圈,江怀棠便一直心神不宁,一直在想这个项圈究竟和之前那个有什么不同,但除多了个时不时会发热发烫的琥珀以外,这项圈似乎没有任何功能。
先前的那个项圈好歹还算件上品法器,一旦带上便与郑兰君产生一种相似与灵兽契约的联结不得攻击身为主人的郑兰君,郑兰君也可以随时感受到身为契约灵兽江怀棠的种种状态。
郑兰君再怎么神经病,也不可能拿一个毫无用处的东西来代替原本的项圈,这多了个琥珀的项圈必定有什么江怀棠看不出来的能力。
而郑兰君的随手攻击,让江怀棠明白了这项圈真正的用途。
水箭直直射向那莹蓝色的眼睛,狴犴扭头一躲,只见那洁白的虎毛上金光一闪,水箭的力量便被化解,原本可媲美飞箭的水箭一下子像失了力一样,瘫成一大滩水啪地一声砸在地面上。
而狴犴躲避与防御的动作又触发了囚禁它的大阵,藏在暗处的大阵中驱开始吸取江怀棠的灵力与元寿,骨链则是吞噬狴犴的血rou。仅几次眨眼,狴犴身上被骨链刺入的地方已经塌陷下去,江怀棠浑身的灵力也被抽了大半。
因灵力不支,江怀棠浑身无力,只能靠两只手臂的支撑才不至于倒在地上此时她终于知道,每次项圈发热都会觉得身体有什么消失、又感觉到身子软绵绵的没有什么力气的原因了。
或许是先前狴犴的行动不大,需要的灵力也不多,江怀棠便从未察觉到自己的灵力被强制吸取。此时狴犴不知用了何法防住了郑兰君的攻击,大阵需要的灵力比以往更多,所以江怀棠才能这么直接的感受到自身灵力的流失。
被强制吸取灵力的江怀棠不舒服,那边狴犴的情况更不好受。
自那道水箭射出去,郑兰君便闪身躲得远远的,灵力化作保护罩护体,同时迅速地拿出一朵形如牡丹的白花,摘下其中一片花瓣含在嘴里。
牢房内的四方怨灵柱像是活了一样,上面浮出的人脸一个一个从柱子上飘下,争先抢后地咬上狴犴。那些怨灵的嘴一张一合,一口下去虽没见其在狴犴的身上落下什么伤害,但狴犴每被咬一口,便会发出痛苦的悲吼,只是它的嘴被不知何种法器紧紧缚住,使声音憋在嘴中,无法传递出来。
这副景象,郑兰君已经看过许多次,他此番到九号房走一圈,就是为了让狴犴安分点,好让江怀棠不要那么快被吸尽元寿或是灵力过支而死。
既然目的已经达成,郑兰君就没了留在这里的理由,他虽然喜欢看人难受崩溃的样子,但那只限于长的好看的女人。
走吧,我们回....郑兰君的声音戛然而止,
大阵对于修士的灵力与元寿的需求很小,只要狴犴的行动不是很剧烈,哪怕是筑基初期的修士都能满足它需要的灵力。郑兰君自然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他才没有再去找一个代替那因被吸取元寿直至耗尽而成了干尸的女孩,而是直接拿江怀棠来充数。
郑兰君早就预想到江怀棠因为灵力大量缺失而脱力,但一回身,看见江怀棠倒在地上,双手把左胸的衣服都揪坏了,整个人哭的快要昏厥过去,郑兰君便惊了一下,赶忙闪到江怀棠身旁,将她抱在怀中,查看她的状况。
江怀棠感觉到自己被郑兰君抱在怀中,抬起无力的胳膊抓住郑兰君的衣领,不停流泪的眼睛死死瞪着他,带着哭腔的声音朝他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江怀棠哭的太厉害,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让人害怕她会因为气不足而憋死,眼睛通红的像是渗出了血,眼泪不停地夺眶而出,像是江怀棠身体有什么东西在追赶它们一样。
郑兰君也有些慌张,这事他就是没干过十七八次,也干过快九次十次,每次最严重也不过就是晕过去,事后灵力恢复也就没事了,像江怀棠这种哭的吓人的反应,郑兰君还是第一次碰见。
郑兰君心念一转,心想江怀棠是不是因为受到此间邪气的影响才会这样?
手一转,之前那朵形似牡丹的白花又出现在郑兰君的手中。他摘下一片白瓣,强硬地塞到了江怀棠的嘴中。
这花瓣一被摘下来,便变为玉质,其边缘倒不锋利,但郑兰君的动作着实粗暴,也分不清是江怀棠自己咬到了舌头还是那花瓣划伤了口腔,血顺着江怀棠的嘴角留下,在空中短暂地划过一道血线。
嘀嗒。
血ye滴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