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47 奇怪的衝動</h1>
和大部分的矯情做作的宴會一樣,打扮奢華的人們、炫目Jing緻的布置、流瀉全場的甜蜜華爾茲、酒杯輕輕碰觸所發出的清脆聲響——童話裡才會出現般的舞會,川流不息的衣裙婆娑聲,紳士淑女的燕語低笑,簡直就像桑棠十六七歲躲在二樓書房往下悄悄窺探時,所憧憬的那樣。
閔允程像在溜狗似的領著她在場內穿梭,臉上掛著百分之百是裝出來的職業笑容,和俞桑棠從來沒打過面照的人寒暄致意。全是她在電視雜誌上都稍微瞄過的名人。
而今夜,他們是賓客——而閔允程,是這場宴會的主人。
此刻在場的眾人,雖也都好奇地看著桑棠,但主人既沒要介紹的意思,這些教養良好的客人自然也不會無禮地打探。
幸虧於面具的完美掩護下,她沒有像平常一樣感到呼吸困難、全身發抖到幾乎快昏過去——也或許,是因為他在。
從側面看過去,閔允程的肩膀顯得無比牢靠,挽著她的手,不容她逃脫,明明她與這裡是如此的格格不入,但他卻執意空出自己身邊唯一的位置,要她抬頭挺胸地與這些大人物們微笑交談。
是啊,簡直就像夢一樣。
她是誤入夢境的愛麗絲嗎?竟會一腳踩進這個徹底不屬於她的世界。
「喏。」
才剛這樣胡思亂想著,男人已把冰涼的杯子抵在桑棠額上,嚇得她「啊」地慘叫出聲:「做、做什麼啦?」
玻璃上冰冷的水珠沾到她秀氣的額角,濕漉潤濕了鬢角,更顯得孩子氣。
他微微勾起嘴角,「喝點吧。」說著,晃了晃杯中不斷咕嚕冒出氣泡的冰涼香檳。
「我…我又不喝酒。」
閔允程挑眉,因為她臉上的面具,他看不清楚她臉上的神情:「那我去給妳拿點果汁,還是妳有特別想喝什麼?」
「唔,那就來點,蘋、蘋果汁吧。」桑棠抹了下發燙的臉頰,硬擠出來的嗓音低得不太自然。看著她窘迫的動作,男人抿著唇笑得寵溺,他伸手將垂在她面具上的落髮撫去耳後,然後轉身往人群間走去。
俞桑棠呆呆的看著那男人寬厚的背影,沉沉地吐了口氣。瘋了,她一定是瘋了。
喜歡他?她怎麼可能會喜歡他?不,這不可能的,一定是因為她實在太緊張了,所以才會一時弄混了情感,把緊張錯當成依賴,把依賴錯以為是喜歡……
媽的,她怎麼會有那麼奇怪的衝動,忽然想碰閔允程的嘴唇呢?
※
「呼。」
趁著沒人留意自己的空檔,俞桑棠悄悄從人滿為患的宴會裡逃脫出來,溜進洗手間裡。扭開水龍頭,任冰涼的水潑灑在泛紅的臉頰上,她望著鏡中的自己,重重的搖了搖頭。
「俞桑棠,妳別忘了,妳跟他不可能在一起。」
是啊,對那個男人所給予自己的,那一絲絲善意,就等同於原諒。
鏡中的女人,嘴唇因為用力咬唇的動作而顯得蒼白,桑棠按住胸口,心臟跳得很快,那並不只是單純緊張的餘韻。
是他,都是因為那個男人。
對她說出「妳不用緊張」的男人、能緊緊握住她的手,用肩膀替她阻擋旁人好奇的目光,要她只待在他身邊,要她只看著他的那個男人……
她曾經那麼喜歡過的男孩。
很多故事都喜歡用幻滅的初戀來作為開頭,因為說故事的人,總是Jing心布置了個更加動人而幸福的情節在後頭等著鋪陳。所以甜美而酸澀的初戀,最後永遠只會是一抹事過境遷的微笑。
桑棠推開化妝間的門,在長廊上慢慢地踱著。禮服的長襬拖曳在她窈窕纖細的身後,落地窗穿透而進的月光將大理石地面照射地閃閃發亮,她的美,是一種寧靜而古典的韻味。雪白而毛茸茸的衣領,溫暖地包覆著她那輕輕低垂的頸子。
那樣的倩影,悲傷而端莊,美得徹底叫人移不開目光。
閔允程站在不遠處,沈默近乎被時間滅頂後,才低聲開口:「桑棠……過來。」
她嚇了一跳,轉過身看見不知何時出現的他。男人高大的身影,被窗欄的陰影遮住,一臉平靜,但急促起伏的胸膛,卻依舊仍看出剛才他的驚慌。
他朝她伸出手。
「不是說妳哪都不准去嗎?還不快過來我這裡。」
見女孩動也不動,男人又催促了一遍。
「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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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大部分的矫情做作的宴会一样,打扮奢华的人们、炫目Jing致的布置、流泻全场的甜蜜华尔兹、酒杯轻轻碰触所发出的清脆声响——童话里才会出现般的舞会,川流不息的衣裙婆娑声,绅士淑女的燕语低笑,简直就像桑棠十六七岁躲在二楼书房往下悄悄窥探时,所憧憬的那样。
闵允程像在溜狗似的领着她在场内穿梭,脸上挂着百分之百是装出来的职业笑容,和俞桑棠从来没打过面照的人寒暄致意。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