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32 萌得她,一臉血</h1>
桑棠慢慢地抬起臉,一點心理建設都沒有就觸及到他的視線。她懵了,為什麼??此刻的他看起來這麼溫柔?像窗外一片朗朗的艷陽,叫人著迷,叫人依戀。他的眉眼在笑,靜靜的,幾分遺憾卻仍頑固地笑。
這不是她所記得的閔允程——那個殘忍、變態,不擇手段而沉迷在復仇遊戲中的男人。
此時的他,光陰彷彿在一剎那間迴轉,停在很久很久的曾經,她還傻傻的喜歡著他,他也還沒討厭過她的時候。
她依然是那個大咧咧、厚臉皮又彆扭自卑的俞桑棠,而他,也依舊是寡言內向,有著一雙清澈眼睛的瘦弱少年。一切都在視線交集的時候靜止,聽不見喧囂,因為心跳聲早已佔據了整個世界。她連呼吸都覺得艱難,短短的幾步路像隔了海峽似的遙遠??他就在那裡,很近很近,十幾歲正是恣意揮霍的年華。
他們一定不會相信,自己的年少會消失的那麼毫無預警。
真的很悲哀啊。俞桑棠默默在心裡嘲笑自己,都過了那麼久,她千千萬萬次逼自己忘掉他,但閔允程的存在卻依舊牢牢地立在那裡,在她心中的深處,屹立不搖。就算那不是真正的愛情,大概也是很深很深的執著吧?
就像閔允程執著於復仇,而她,執著於他。
但她承擔不起招惹這男人的後果。
桑棠用力眨了眨眼,叫了聲:「噯。」急急忙忙地撇開頭,往餐廳門口張望著,碎碎念道:「奇怪,方管家怎麼還沒回來呀?」
閔允程笑笑沒回答,她不爭氣用眼角餘光瞄到——靠,他忍俊不住的笑竟是那樣的好看,明明都是出入社會打滾多日的成年人,笑著的時候竟有些淘氣,晶亮的黑眼珠瞇起也是耀眼,冷峻的五官在陽光躍動下鮮活起來。俞桑棠一個手忙腳亂,今天的他太不正常了!不!不正常的是她自己!
一個禮拜沒看到他就犯糊塗了不成,這個魔鬼是什麼樣的角色她忘記了嗎?怎麼可以因為他睡迷糊的夢話和一時興致來的溫柔,就那麼簡單被這人給蠱惑了?也不想想這男人曾經對自己做過什麼事。
她忽地推開離自己很近的閔允程,急匆匆地站起來:「我我我吃飽了了,我??」
話還沒說完,鼻腔就一股熱流刷地淌下來,原本以為是鼻水,隨手往臉上一抹——老天啊!怎麼是一掌的血!?
桑棠嚇了一跳,但很快就冷靜下來。她體質燥熱,本來就很容易流鼻血,小時候比較誇張的幾次,還是一衣服的血跑去掛急診,因為怎麼也止不住。後來漸漸比較好了,可能是一時緊張的情緒忽然放鬆開來,才又突然流鼻血吧。
她抿唇,懊惱卻熟練地捏著鼻子仰起頭來。身邊的男人相較之下竟比她還慌張,他按著她脖子往下壓:「俞桑棠妳是白癡嗎?頭低著血才不會逆流。」
俞桑棠硬是嚥下滿口的血腥味,含糊不清地嘟嚷道:「這樣血會弄髒地板欸?」閔允程懶得理她,迅速抽了幾張面紙揉成紙捲就替她塞,她還尷尬地拚命徒勞抵抗,血冒得很急,滴答滴答的狂流,不小心滴在他昂貴的襯衫上,留下一道血跡印子他也不在乎。
好不容易止了血,地上一堆沾滿血的面紙團,俞桑棠臉色有點發白,坐在椅子上如釋重負地吁了口氣。
「好久??真的好久沒流鼻血了耶??」她小心翼翼吞了口口水,舌尖隱約嘗道一絲血腥味。身旁的男人又再三確認過她的血真的止住後,一雙眼睛上下瞟著她,讓人發毛。
「這是很值得感嘆的事?」
「不!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她乾笑著否認,看他一臉陰晴不定,明顯在克制臉部表情的樣子,呼,總算恢復成她所認識的那個閔允程。
方管家端著剛煮好的nai茶敲門進來,被一地的血嚇到說不出話來:「這、這怎麼??」
「她剛流了鼻血,已經止住了。飲料先放著,我帶她回房間。」說這話時他一臉冷靜,好像那只不過是一灘蚊子血似的。俞桑棠眼睛瞪大,什麼帶她先回房間?他是在押送人犯喔?
「你??」她話還沒說完,男人已經不容置疑的抓起她拖著往他房間走。
碰!門甩得用力,俞桑棠在一片漆黑中啥都還沒看清楚,人就被拋到床上,她掙扎著、尖叫著,但他並未因此而遲疑,強按著她把厚重的羽絨被就往她身上蓋。
桑棠呆了,一時僵在床上沒有動彈。閔允程俐落地替她鋪好被子,嚴格來說,是像埃及人裹木乃伊那樣把她包得密不透風,只露滿臉愕然的頭出來。
「妳身體不舒服。」他在昏暗中喃喃道,語氣非常肯定,「先睡著,等我回來,再叫溫煦宇來替妳看看。」
「呃?我、我沒有??」雖然她今天一早就滿臉通紅,還莫名其妙大爆鼻血??但這都不是因為生病啊,其實一切原因,都出自於這個叫閔允程的男人身上啦!
「妳就別逞強了,」男人靜靜地冷笑一聲:「想死,沒那麼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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