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动。这对言家而言固然只是失去了一个原本就因为Yin差阳错而将要嫁入许氏而失去了联姻价值的女儿,然而失去这么一个女儿的事情,却不能担保他们并不会记一部分仇在聂家头上。言越虽然年纪小,但是看得出他的城府不比在场其他人浅。他必定看得出聂氏给出的理由牵强,换言之,他心里十之七八已经给聂氏记上了一笔,单看明日聂氏的反应便要撕破合作的约定。
而且言越这么做也是个忌讳,若是连言家宗家的女儿都能轻易抛弃,岂不是很容易寒了依附于言家的小家族的心么?不过看言越这个样子,想必是胸有成竹了,乐至一时摸不透言越的打算,也只得静观其变。
许策第一次离开了他的位置,走下高台,到了言越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比自己小数岁、矮了大半个头的少年。
“哈哈哈……”
“哈哈哈……”
一大一小两只笑面狐狸突然就这么相对着大笑起来。
“二公子果然非池中之物,言氏真是韬光养晦。”许策眯着眼睛这般嘲讽道。
言越才华出众却多年不曾出来见人,甚至身为三阁之子,连凉池之宴都不曾出席,可想而知必定是因为母亲地位低而备受歧视。
言氏必定是深知这个孩子的才华,一边给他请极好的夫子培养他,一边又处心积虑陈地防备着他,只打算将他当刀用,而不打算让他继承言家。许策这句嘲讽也算是切中要害。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如今的言越倒是与当年的许策一般,身处困兽之牢笼。
一旁的四小姐言宵咧了咧嘴,青遥姐姐说得果然不错,纵然这位二哥如何老成持重深谋远虑,然而对于见到一个曾经与自己同处一笼的同类,还是有着某种偏执般的渴望,只要告诉他能见到许策,不愁不能请这位年纪尚小的二哥先说服自家阁老请缨出山,再平息这场事端。
更重要的是,言越之所以安安静静呆了这么多年,不只是为了让自己那位贱籍出生的母亲平安无事,更主要的理由的是他其实并没有野心。
不曾见过高处风景的雏鹰是不会有展翅高飞的欲望的。
所以,一定要在这个时候让他与许策见上一面。
让他见到在高空之上翱翔的雄鹰的身姿,这只雏鹰才知道要磨砺自己的爪子,打破囚笼飞上天去。
言起尚还震惊于自家那个素来腼腆少话的二弟今日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居然说出了要言寂偿命的话,他一时间甚至反应不过来这个少年是认真的还是在开玩笑,忍不住直接呵斥了一声:“二弟,你说什么胡话呢!”
言越回过头来,看得出Jing神颇为振奋,与平日那个寡言少语、无比乖顺的孩子判若两人:“大哥才是说什么胡话呢?难道大哥还有其他更好的方法好想?”
许策回过头来,看言起的眼神简直有些同情,宛若看着一个已经死了的人。
当然这也未必有错,就目前看来,不过是早了不算长的一些日子而已。
三阁插手夺嫡之争本就是大忌。言家这一步臭棋硬生生将整个三阁脱下了水,让许策和聂诤也颇为恼怒。如今许策算是了解了当初聂诤情愿冒着那么大的风险从啄木鸟之中救自己出来的心情,如今他也能怀着同样的心情,看着面前这个虽然年轻,却才华横溢的孩子。
都道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三家若是没有足够聪明的阁老来相互制衡,便容易被皇权削弱。他们的内斗,从来不应该在给别人占到先机的基础之上,所以三家的平衡,绝对不可以倾斜太多。
许策前所未有地清楚领悟到了这一点。
乐至看着许策脸上细微的表情风云变幻,眼中亮了一亮,苏青遥这一步棋走的比预想的还要好,堪堪为他们的下一步铺好了路。
言寂双手紧紧地握着席子边缘,若不是兄长言起站在她面前挡住了许策的目光,只怕她已经发起抖来了。这一日发生了太多事情,她反应不过来,到此刻,她唯独清楚一件事,祖父没有亲自到场,而祖父派来的人不打算救她了,
而他们的四妹言宵笑得仍旧天真无邪,天真活泼:“二哥,只是二姐的事,你不先通告一下祖父大人知道么?毕竟二姐可是兄弟姐妹里头祖父大人最喜欢的呢。”
言越没说话,便听言起怒道:“言越!你这么胡来,有没有当她是你姐姐!”
言越闻声歪过头,笑眯眯地道:“恩,哥哥好,姐姐也好。我自然是把她当姐姐了?”
旁边言宵拍手道:“嘻嘻,大哥,二姐,好歹二哥还叫了你们,可是你们平日里可是都不叫他的呢!如今祖父大人说了让二哥来接手这边的事情,既然二哥说了交由许阁老处置,大哥你也不能有异议,倒是不如直接求一求许阁老,让他留二姐一条命来得更快呢!”
言起被这一对弟弟妹妹气得浑身发抖,上前一步伸手就去抓言宵的衣领,谁知言宵猛地一个后翻凌空而起,转瞬之间便倒挂到了屋梁之上,一头长发立刻散开,长长地垂了下来,簪子挂饰摔了一地。
言宵就这么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