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的药撒在了拓跋轩影不断朝外涌血的伤口,然后再熟练地将绷带抱扎在伤口之上,在军中他虽贵为元帅,但是行军在外,哪一次不得添上几个大大小小的伤口的,军医也未必能够及时治疗,他反倒是学了些外伤的皮毛,这处理包扎伤口的手艺却也不差。
待到将伤口处理完毕,他再看向拓跋轩影的伤口之处,虽然整个绷带被染得殷红,只是那出血量却也死不了人,他不知何时吊起的心也跟着放了下来,额头竟也不知不觉迸出了不少冷汗。
再将目光移至拓跋轩影那张苍白之下更显透明的容颜,这不似人间凡人的人似乎随时随地都会在自己眼前消失一般,他不自觉地咬紧了牙,整颗心都微微抽动了一下,修长又有些粗糙的手指轻轻地划过拓跋轩影冰凉的脸……
“元帅,急报!”外面一声响亮的声音突兀地闯入他的呆愣之中,拓跋日轩惊地甩了一下头,迅速地收回手站了起来,身体微微一顿,最终没有回头地坐到了案几之后,嘶哑地说:“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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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了一脸风霜的探子急急忙忙地从外面急奔而入,意识到帐内竟躺了另外一个人,他微微一犹豫,便附在拓跋日轩的耳边嘀咕了几句。
听着探子的回报,拓跋日轩的脸色不断地变化,变得越来越难看,忍不住便是一掌拍在了案几之上,满脸的怒气难以遮掩,而探子汇报完毕之后立刻恭敬地跪在那等待着他下达命令。
拓跋日轩一脸戾气地站起身来,如果探子所说的是真的,士兵手上的新武器全有问题,那么这场仗他是没法打下去了,必须等到后方新一批的武器运送过来,只是就算最快也要等上几日,难保这几天匈奴不会趁机偷袭,如此一来守城所要付出的代价就会更大了!
“你先下去吧。”拓跋日轩面无表情地朝探子点了一下头,回头又大声喊了一声,传令让底下的几个副将统统过来商讨对策一事。
面对如此严峻的局势,副将们也惟有提议死守西卫等待物资的补给,拓跋日轩不禁在心底叹了一口气,如今这时候也只能如此了。
他打发了副将,又转身朝拓跋轩影走去,难得心平气和地看着依旧昏迷的拓跋轩影,如果没有先前种种复杂之事,拓跋轩影只怕是这个世上他最信任的人了,然而偏偏就出了那么一些事!
拓跋日轩突然走上前抽出手中的弯刀笔直地对着拓跋轩影,如今的拓跋轩影应该是最好对付的,要想杀了他,此刻绝对是难得的一个机会!然而真正用刀面对这拓跋轩影的时候,他手中的弯刀却不禁轻微地一抖,有了一刹那的迷茫,脑海之中挥不去的尽全是拓跋轩影为自己挡枪的那一幕!
目光复杂地看着始终一动不动的拓跋轩影,他慢慢地收起了弯刀,缓缓地盯向拓跋轩影不断晕染出血迹的胸膛,他微微一咬牙,脑中一片混乱什么也来不及理清地便一个上前紧紧地握住拓跋轩影的手,那冰凉的触感令他心惊,他没有时间去细想什么,便脱去上身的盔甲和内衣,袒露出Jing炼的上半身。
他上前紧紧地抱住拓跋轩影冰冷的身躯,将自己的体温不断地传给他,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如此之作,只是他现在却不愿意去想太多,但是他知道至少此刻他不希望拓跋轩影死!
拓跋轩影睡得昏昏沉沉的,他的身体一阵热一阵寒,分不清真与幻,然而这一夜却是他这么多年来睡得最安稳的一夜,渐渐暖和的身子感觉到背后源源不断上传来的温度,令他不自觉地靠过去,熟悉的体味让他有些悬着的心慢慢地安稳下来……
他难得没有一丝杂念地睡到自然醒,而当他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眼居然是拓跋日轩并不安定的睡颜,他差点惊讶地跳了起来——但是他却不舍!这像梦一般的不真实——他居然被拓跋日轩抱在怀中,一抬头便看到拓跋日轩那张刚毅的脸,那张脸硬得不近人情,然而他却偏偏沉迷得无法自拔!
如果时间能停留便好了!就停在这一刻,这个姿势!拓跋轩影在心中感叹着,然而时间不会停留,甚至过的比拓跋轩影想象得还要快些。
尽管拓跋轩影连呼吸声都不敢大些,但是浅眠的拓跋日轩依旧察觉到了一丝异样,迅速地睁开眼睛,就对上那双赤裸裸爱慕着自己的明眸,他微微地一愣,迅速地推开拓跋轩影,冷淡地问道:“你什么时候醒的?伤口如何?”
拓跋轩影傻傻地看着拓跋日轩赤膊地站在那里,他昨日就如此抱着自己睡了一夜吗?而他现在是在关心自己吗?他忍不住地泛起了傻笑。
拓跋日轩以余光瞄向拓跋轩影,正对上他那毫不遮掩的笑,那似能融化人心的笑令他不由地一震,慌忙移开目光,没有目的地望向前方,他突然想到了多年前他自昏迷之中醒来对上的也是这样的笑容,就是因为这样的笑容而使得全然戒备于人的自己对他有了一丝的松懈,将这个全然陌生的半妖留在了身边……
拓跋日轩不自在地咳了一声,拓跋轩影慌忙担忧地拿过一边的衣服,爬起身来为他披上,轻声地说:“我已经没事了,王爷您要小心身子……”
拓跋轩影苦笑地看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