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郦南溪受封一品国公夫人的封诰,那是依附于重廷川的。如今皇上封她为县主,且还赐了属地,这可是极大的荣耀。
郦南溪生了小家伙后,府里上下就已经开始欢喜。如今这旨意一出,整个国公府一扫前些日子有些沉郁的气氛,顿时变得欢快起来。
大家脸上带着的笑容感染了周公公,饶是他沉稳干练,此刻也不由得跟着笑得咧开了嘴。
收了重廷川让人给他的赏,周公公朝重廷川郑重的揖了一礼,“国公爷,皇上听了后高兴得很,说是要设宴庆祝。小的和陛下说,小少爷那么小没法参宴,六nainai又不便起身,国公爷还盼着留在媳妇儿子身边,陛下您设宴了给谁庆祝?陛下就说了,那推后一个月,等哥儿大点了、六nainai能待客了,这再在宫里设宴。国公爷觉得如何?”
“多谢皇上挂牵。”重廷川单手抱着怀里那个小包被,淡淡一笑,“皇上考虑周全。”
这就是应承了。
周公公笑着朝他弯了弯身,眼看着这边儿还忙活着,他又说了几句话就告辞离去。
周公公一行人的身影刚刚消失,重廷川脸上的笑容顿时一敛,沉声高喊了一句。
岳妈妈听后赶忙小跑着过来,“国公爷有何吩咐?”
重廷川面无表情的把小家伙递到了岳妈妈的跟前。
岳妈妈抱起来就觉得手上发shi,再一看重廷川先前抱着小家伙的那个手臂,呵,shi了。岳妈妈笑道:“小少爷真是机灵的很,知道刚刚在宣读圣旨所以虽然尿了却不哭不闹,倒是十分聪慧。”
“聪慧?”重廷川冷冷一笑,“真聪慧的话就不该那个时候做这种事情。”语毕他皱眉看着岳妈妈,“怎么还在这里磨蹭着。”
言下之意,赶紧去给小家伙把shi了的尿布换了,免得着凉。
岳妈妈被他一催促就连行礼应是都忘了,直接转身急忙去到屋里替换。
重廷川就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跟过去看看呢?
就在他迈开脚步决定瞧瞧的时候,金盏欢喜的从郦南溪的房中走出来,“爷,nainai醒了!”
重廷川心中一喜。
结果金盏下一句话让他的心情跌落谷底。
“nainai还问小少爷在哪里呢,想看一看。”金盏如是说道。
重廷川在心里头把那臭小子狠狠厌弃了一番,想那小子怎么看都不好看,怎能入得了西西的眼?
倒不如先不把那臭小子带过去,免得西西瞧见那小样子再伤心。由他来先去探望探望小丫头再说。
于是重廷川幽幽然的与金盏说道:“他被岳妈妈抱过去了,暂时不得闲。我换身衣裳就去看看。”
金盏自然知道他这句“就去看看”说的便是要去看郦南溪,就笑着应了一声回到屋里头。
郦南溪刚刚醒来。因着生育几乎耗尽了全部的体力,乍一醒来她还没有完全恢复,脑中尚有点茫然不知。半迷糊半清醒之中,她想到了那个让她爱到骨子里又全身疼痛的小家伙,就让金盏把孩子抱来看看。
结果金盏去而复返后,却是告诉她孩子现在暂时过不来。
“之前小少爷都是国公爷在抱着,婢子瞧着国公爷手臂shi了,想着应当是小少爷尿了让岳妈妈去换尿布,等下应当就会回来。nainai不必着急。”
郦南溪听闻小家伙在重廷川怀里尿了,不由莞尔,“也不知道国公爷会不会恼了。”
“哪里会恼?”金盏笑道:“婢子刚刚看国公爷神色,似是欢喜的很。指不定是怎么高兴着。”
她是看到了重廷川那似笑非笑的模样所以这样猜测。不过,刚才她的猜测也是有依据的。
金盏给郦南溪端了一杯温的白水,扶了郦南溪喝了,“nainai您不知道,刚才国公爷一直亲手抱着小少爷,根本都不让人接手呢。”
想到重廷川那个大高个儿抱着小小的nai娃娃,郦南溪倒是真的忍不住笑出了声,连喝水都顾不上了。
就在这个时候,低沉醇厚的声音在门口响起:“说什么呢这样高兴。”紧接着,重廷川撩了帘子进屋。
郦南溪面上的笑意未退,看着他道:“在说国公爷喜欢小孩子。”
重廷川脚步滞了滞。喜欢?他喜欢那臭小子?笑话!
臭小子长得不好看不说,还害的西西疼了那么久。最重要的是西西醒来后居然头一个想到的就是这家伙!
当然,伤人心的话重廷川是不会和自己的小娇妻说的。免得她觉得他是个硬心肠的。
故而重廷川十分违心的保持了沉默。
郦南溪看他隐忍不发的样子,心中有些了然,拉了他在床边坐下,问道:“国公爷不高兴?”
“没有。”重廷川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就心疼得紧,将她搂在了怀里抱好,“我怎会不高兴。只是觉得你受苦了。”
他这话是发自内心的。
那么娇弱的一个女孩子,却遭了那么大的罪把孩子生下来。说实话,他一直在外头守着,一直听着她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