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一步三回头的出府赶回宫里。
郭妈妈很是欢喜,又不敢在外头表现的太过高兴免得旁人看出来,在关上屋子后方才笑开了怀,不住说道:“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金盏在旁道:“妈妈可是不会说话了?来来回回就那几个字。”
岳妈妈问郦南溪:“nainai想吃什么?我给您去做。”
知道自己有了身孕后,郦南溪一直处于一种欣喜却又有些不敢置信的情绪里。此刻她知道自己应该多吃点东西,可是真的没有胃口。最大的感觉就是困,想要睡觉。
岳妈妈听闻后就道:“nainai先谢谢罢,想吃的时候就多吃点。这个时候不拘时辰了,饿了就吃便成。”原先的时候郦南溪上午下午也会添些果子点心来吃,往后她留意一下,添的时候多加些对身体有益的食物就好。
郦南溪将事情吩咐好后就去睡了。晚上重廷川不在家,郭妈妈就和金盏一起给她守夜。
一夜安宁。
第二日是冬至。郦南溪也不知是太过惊喜还是说前一天补眠的时辰太长,这天早晨醒了个大早再也睡不着了。索性起身安排一天的事务。
将院子里诸事都吩咐下去后,她就换了身衣裳往老太太那边去。
霜玉和金盏跟在了她身边。郭妈妈也在离她不远的地方。银星拿着今早郦南溪要给老太太的东西跟在后头。
大房的其他人早就到了,梁氏身边跟着重廷晖和重芳苓。吴氏带着重令博因着是大节日,国子监里也放了假。五爷重廷帆就带了重令月一同过来请安。
梁氏奉上了自己给老太太坐的鞋袜,而后是吴氏上前。继而是郦南溪。
早先老太太就听说这袜是郦南溪自己做的,旁的都搁到一旁没提,只说这个“极好”。
郦南溪笑着道:“谢祖母夸赞。”
吴氏本来在老太太跟前也不得脸,倒是没甚反应。梁氏也没甚表示,毕竟她呈上的东西都不是她自己做的。
只二太太徐氏在不远处凉凉说了句:“六nainai若只拿一把草过来,想必老太太都觉得是好的。”
这样的日子里听到了这样的话,着实让人心烦。
这回吴氏都忍不住呛回去了,“二太太若是觉得六nainai做的不好,您尽管说就是了。可让老太太拿了草当袜……您这主意是不是欠考虑了?”
徐氏说那一句分明是另一个意思,吴氏偏生将她这话给曲解了然后驳回去。
徐氏懊恼至极,刚想要斥责吴氏一番,却已经被老太太摆手止了。
“西西做的是好。你别再多说了。”老太太不冷不淡的与她来了这一句后就转向了刚刚进屋的蒋氏和何氏。
徐氏闷了一肚子的气无处发作,在旁斥责何氏:“下回你做东西用心点。莫要处处不如人!”
二nainai何氏才刚刚进屋,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被徐氏一通呵斥。虽然知晓婆母应当不过是拿她发气而已,但心里还是觉得委屈,没多说什么只点了下头去到老太太跟前行礼问安。
梁氏借了拭去唇边茶水的功夫,用帕子半掩着口和身边的重芳苓道:“你看看你二婶,就是十足的不会说话。即便手段再好,话说错了却是要被人诟病。”
她问重芳苓,“你可明白了?”
重芳苓一知半解,没瞧出来刚才那一场争端哪里不对劲。不过老太太对徐氏不悦她倒是看明白了,颔首道:“我知道。”
梁氏稍微欣慰了些,暗道女儿赶紧教一教,往后嫁了人起码少受难为。
正当她想再提点重廷晖一二的时候,眼前行来一人,与郦南溪道:“多谢六nainai和国公爷相帮。旁的事情,还请您不要放在心上。”
正是七爷重廷剑。
郦南溪晓得他是为了婚事前来道谢,也知晓他口中旁的是说徐氏那些言论。但这婚事还没有完全定下,毕竟老太太说了要再看看女方如何,因此不能将话挑明。免得到时候不成事的话再落了人话柄。
“七爷太过客气。”她含糊的笑说道:“本是自家人,无需如此。”
重廷剑是看不惯刚才母亲与六nainai针锋相对,所以过来特意说这么一句。重廷川相帮出乎他的意料。祖母和他说要记得感念兄弟情意,他是记得的,故而特意来此与郦南溪道谢。
看郦南溪没有挑明是什么事情,他暗松了口气,“虽是自家人,但该有的礼数还是不可缺的。”说罢朝郦南溪揖了一礼,这才回了二房的位置那边。
听到他们的对话,梁氏气不打一处来。刚才还和重芳苓说要顾及着说话的方式,此刻她也忍不住了,说道:“六nainai和国公爷好闲情逸致。能够帮剑哥儿想办法,却不肯帮助自家弟弟妹妹。”
即便不知晓他们是帮了重廷剑什么,但想到这个她还是一肚子的气。
晖哥儿想要拜在范老先生门下,重廷川不帮忙。苓姐儿该寻个合适的婆家,他也不出手。反倒是去相助二房那个重廷剑。
梁氏心里不高兴,脸上就显出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