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那样雄浑那样炽烈,何络坚持不到三秒,勇气就被烧成灰烬。
闭眼躲避的刹那,比眼眸更炙热的唇舌再度侵袭,比刚才入侵得更为深刻彻底。
只要地球没有毁灭,日子总还是要过,不知道什么在等着他,何络照样按时起床,梳洗穿衣去剧场报道。
锁好门下楼,撞见最不想见的对象其二,何络第一个反应是躲回家,脚步已经后退,稍稍犹豫,又决定不让闲杂人等耽误他的日程。
漠视是何络一厢情愿,魏炜可不同意,跳下椅子,拦住何络去路。
“昨儿把我媳妇儿摔着了,我趁今天有空,把灯修好了,媳妇儿诶,检阅一下?”
何络抬头,冷眼斜睨,一字曰:
“滚!”
放走
没有被遭针对,没有被特殊对待,一切平常得如同什么都未曾发生,何络安稳撑到最后一场演出完美落幕。
全体演职员相约去吃庆功宴,何络原就不是太扎眼的存在,偷溜轻而易举。
想回家去顾影自怜,不料,才出剧场大门就被温玉骋劫上车。
何络心里很矛盾,想见温玉骋又怕见温玉骋,见到高兴,同时觉得这份高兴特别可耻。还有一点小怨念,怨见不逢时,相见恨晚。倘若他早生几年,温玉骋晚生几年,情况会不会好很多。
“孙老师还没走,不太好吧?”他真是单纯感觉不合适,怎么话出口就有了吃醋使性子的味道?他一破坏别人家庭的贱货,怎么还能有脸吃醋?
“不然你想等她一起?不该你管的少管。”
何络讪讪的闭上嘴,心头的酸楚又多了一味委屈,眼睛调向窗外,悄悄鼻酸眼眶发热。
“稍作调整后,还要去外地巡演?”
“不知道,主要演员不动,到时可能换B组上。”
“小冷屁股不错啊,A组首选。”
“AB组只是安排不同,没所谓高低。”
温玉骋横过手来揉抚何络发顶,何络才要软了骨头,他就收起了动作,搅得何络欲求不满,更认为自己轻贱。
“这阵子没收入,钱够花?”
“演出有补助还有演出费,足够。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在乎钱,为了钱才贴上你?你倒说说我值多少,多少能打发?”钱钱钱,总是钱够不够花,他在他眼里就只是掉进钱眼的拜金小鸭子?
“吃枪药了你?我他妈就是贱的,多余关心你。”
“本来就多余,连我都是多余。”
“那你就滚,当我乐意要你。”
“停车,我滚!”
“给你脸了,敢跟我发号施令,有种你跳车。”
何络小爆脾气上来什么不敢干?跳就跳,他送上门给他压,不表示真不带种。
可,车窗车门都掌控在温玉骋手里,何络脾气再爆也只能拳打脚踢,原装原配的高档硬件死活坚守职责。
“开门!”
温玉骋假装没听见,更过分的开了音乐跟着吹口哨。
“你……混蛋!”
“现在知道不算晚。”
“为什么要这样?”
“爷想怎样就怎样,爷有这资本。你个小冷屁股要么乖乖听话陪爷玩,要么滚蛋。甭给爷使这套小性子,爷高兴可以哄哄你,不高兴一脚踢了你。”
何络怔然望着温玉骋,无法适应这些话会从他嘴里出来,受伤的神情那样刺眼。可惜温玉骋好似没看见,吹着口哨开着车,无动于衷。
何络的脸上错综挣扎,最后选择妥协,气焰跟随尊严压到最低,服软求饶。
“哥……我不识抬举我错了,咱不这样成吗?”只因为他还不舍得这样切断和温玉骋的关联。
温玉骋斜睨何络,冷冷笑,心中暗暗长吁一口气。
做了自认最卑微的让步,何络便一直抬不起头,跟温玉骋进了陌生的高档社区,高档公寓楼,乃至进了屋都不敢多嘴发问。
其实,没什么好问。温玉骋总不会堂而皇之带他回家,这里准是金屋一类的地方。
“以后我叫你,你就过来这里。不叫,你也不用上赶着,碰见我带别人回来,恐怕不方便。当然,如果你能接受一起玩就另当别论。别傻愣着,洗干净,上工。”
温玉骋扯下领带,有些急不可耐。何络反应不及,被他推搡个踉跄,魂魄终于跌跌撞撞回归正位。
“哥……你什么意思?”
“干都干了,装什么纯情?”
“你不是这样的……”
“你说我什么样?你之前勾引我,不就想跟我这样?快脱衣服,咱们一起洗。”温玉骋说完理所当然,勾出邪笑,搂住何络纤细的腰身,挑逗着啮咬何络软嫩的耳垂。
何络轻轻颤抖,绝不是因为被挑出欲望,而是伤心打击。他不知道温玉骋为什么突然对他这样,他一直愿意相信之于温玉骋他和别人还是稍有不同的。
“没有,我不想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