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帮孩子,还是和正规编制的演员都不瞎搭噶,有点各色,却又让人挑不出毛病,没办法生厌。
敢情,这孩子跟她老公有一腿啊!
看不出啊看不出,这么老实乖巧的孩子怎么跟她老公搅合上的?
啧啧,耐人寻味,诱人探索。
“温玉骋,你认识这孩子?不早说,早说我替你多照顾照顾嘛!”一手抱着花,一手挽着温玉骋胳膊,孙笑人比花娇笑比蜜甜。
“这是何络,在店里打工。”
“温玉骋,你这叫哪门子介绍,我呢?你把我忘了?”
“你是这出剧的导演、编舞,还用我介绍?”
相当鄙视的白了温玉骋一眼,孙笑转过脸对何络继续笑盈盈:“这是我老公,我儿子的爹。既然都是熟人,不妨给你开个后门,毕业后要不要来我们团?我对你印象不错哟。”
“谢谢孙老师给我机会,不过,我才二年级还没仔细想过这个问题,而且,我跟温……温先生没有很熟,打工时见过,知道温先生是我们老板而已。不耽误二位,再见。”
何络拼命收敛,想要敛住情不自禁流淌而出的情绪,可他知道自己的拼命很徒劳很失败,一定露馅儿了,一定被孙笑看出来了,除了尽快逃跑,他想不出其他应对,因为再不逃,他一定会无法拦阻的全线决堤。
“我们送你。”孙笑建议。
“不用,谢谢,我家比较远,不方便。”
“你又不知道我们家在哪儿,怎么不方便?”
“人家不乐意,你干嘛强迫?!”温玉骋看出何络快要坚持不住,心里隐隐作痛,忍不住制止孙笑。
孙笑见何络确实不是开得起玩笑的类型,只得悻悻作罢,何络得以逃亡。
温玉骋控制不住目光,追随何络远去。
“够了你,人家都没影儿了,还不把你那色眼收回来?”
“胡说什么你?”
“少来,你那点狗屁倒灶瞒得住我?回家老实交代。”
跑出剧场,何络拦下一辆出租车,不等报地址,上车就开始哭,惊天动地,源源不绝。吓得的哥怕他要寻短,一路描述世间美好,活着才能看到希望。到了该下车,钱都不张罗收,还反复规劝,重复叮咛鼓励他好好活着向前看。何络再三保证他没有想不开,的哥才将信将疑收下他硬塞的钱,放他下车。
陌生的哥的温暖也没能让何络内心的伤痛好受些,昏昏沉沉进楼道,跌跌撞撞上楼。
事实就是事实,不会因为他刻意忽略就改变。
温玉骋有家有室,从来在他意料内,他只是一味深陷都来不及,没有空暇去想。
能够和温玉骋发展到这一步,他以为抓住了幸福,却让这意料之外的意料内给了他迎头一棒。打得他天旋地转,险些一口气上不来被疼痛窒息。
他和温玉骋没有将来,早就历历指证了的,是他犯傻犯贱钻了死胡同,自欺欺人骗自己他不要将来,只要现在,能抓住一天就能快乐一天。到头来,只让这偷来的快乐狠狠嘲弄一把,换得莫大的哀伤和疼痛。
他怎么能够破坏别人家庭?他这样和那个害得他爸妈离婚,卷走他家最后那点财产的女人有何分别?他已深受其害,怎么又跑去害人?
不不不。
他有什么资格害人?他算温玉骋的谁?温玉骋从来没承认过他是他的谁。是他死贱死贱不要脸硬贴,温玉骋习惯别人投怀送抱,没有拒绝而已。
高洁自爱都是他装的,他骨子里根本就是臭不要脸的贱货。
难怪温玉骋的太太不在乎,卖艺卖身卖尊严,他这个卖光了一切的一文不值哪里值得人在乎?
连他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啊!”
何络陷入自厌自鄙的情绪不能自拔,楼道里黑洞洞,他又哭得头昏眼花,一个踉跄便磕在台阶上,扑跪在地。
手掌膝盖的疼痛给他的悲伤添柴加火,泪珠大颗大颗砸在水泥台阶上,噼啪噼啪的幸灾乐祸。何络没有起来,就那样双手撑地,跪着嚎啕。他摔了,摔疼了,有正当理由哭个痛快。
老旧的住宅楼,不见灯光的楼门洞,哭声那样幽长,寒夜里那样瘆人。
“摔着了?摔疼了?我看看。”
一阵急促的脚步自下而上来到何络身旁,魏炜扶着何络靠坐在他怀里,打开手机电筒,先看何络被擦伤的手掌,又要撸起何络的裤子看腿上的伤。
“你讨厌,别碰,疼!”
“别闹,我看看伤得怎么样,天冷骨头脆容易摔出毛病,回头跳不了舞,保管你哭都没地方哭。”
“不要你管,滚开!”
“你是我媳妇儿,我不管谁管?”
“我不是,我有喜欢的人,我讨厌你,你滚!”
“你有喜欢的人关我什么事?你是我媳妇儿,我喜欢你足够。”
“不够!光有喜欢不够!我那么喜欢他,那么那么喜欢他……你别喜欢我,不值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