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个孩子而已啊!严冰语我告诉你,我绝对不会让你毁了他!不是我威胁你,你这样玩火自焚,就要做好承受后果的准备。”
“他,他是个意外。”失去了先前的底气,严冰语低下头,“我本来已经和他划清楚界限了。”
“那你们刚才在干什么!你这个恶心的变态,我刚才真恨不得冲上前把你千刀万剐!我的儿子好好的,一定,一定是你害的他成了这样!”
“我的错?曾女士你也太抬举我了,你不知道性向这种东西是可以遗传的吗?在我遇到他之前,他就已经是个双性恋了。”
“你闭嘴!”
又一巴掌落下来,严冰语伸出手臂挡住。
“曾女士,破坏了你的家庭我承认是我的罪过,可论起先来后到这一点,你也许才是第三者。我对于和清和的这份感情没什么要求,你完全可以当成什么事都没发生,依旧做你的顾太太。当然,这只是我的一个提议,要怎么做是你的选择,我想说的是,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放弃他,至于他要如何对我,这就是另一回事了。”
“你逼我和他摊牌!”
严冰语摇摇头,“绝对不是,我也说过,你可以当成什么都没发生。至于你儿子,我是不忍心见他难过,但事到如今也怜不得他对我的纠缠,我自会和他一刀两断。”
几番话说完,所有责任撇的一干二净,他似乎变成了事不关己的旁观者,甚至还是受害者。
“说得好!可如果你以为这样就相安无事了,那么你就大错特错了。”曾婉月冷冷注视着他,“我的家庭我的孩子,我会挽救的。”
50 要不起
很好,所有的麻烦一齐来报道,严冰语思忖着要不要告诉顾清和东窗事发了,可转念一想,这种时候说坏消息,要是人家一个雷霆大怒把自己一脚踢开,岂不是吃了大亏。
就算向他服软也未定能解开俩人之间的矛盾,顾清和这种人只相信证据,不相信感觉。说不定他连感觉上也是不信任自己的吧。
舒城那里也是决计回不去了,欺哄了半天还是骗了他,做到这份上实在已经毫无信誉可言。
一切突然变得没了指望和意思,人生若是如此,可当真无聊透顶。
严冰语站在路边抽了根烟,决定到街对面去吃碗鸡汁面。喜宴上没来得及讨口饭吃,与曾婉月面对面时对方连口水都没请他喝,如果自己再亏待自己,可就真的是爹不疼娘不爱苦兮兮的人一个罗。
口袋里还有昨日向舒城借来买衣服而剩下的钱,随处找地方过个一两天还不成问题。
他被命运决定无法是自己人生的主宰者,所以他不急,反正着急也于事无补。时常保持脑子的空白,是捱日子的良方,他曾屡试不爽,熬至今日。
保持脑子空白固然不错,但是烟的消耗则翻了一番。看着旅馆满地的烟头和空空如也的烟盒,严冰语懒洋洋地坐起来,不得已披上外套出去溜达。
他敌不过时间,奇怪,越是穷得只剩下时间的人,他的时间越是不堪一击。
昏暗的小旅馆充斥着一种发霉的味道,待到出来时,严冰语才觉得流动的空气有多么让人畅快,而突如其来的阳光则让他双眼生疼,不过心里也亮堂起来。因为他终于明白他所谓的执着其实不过只是为了做个样子给自己看罢了。
在路边找了个电话亭,掏出几枚硬币,打给那个让他如此纠结的男人。
一声,两声,三声……如果响五声还不接,就挂掉。
五声过去,恨恨地扔掉电话。
等了一会儿,又打过去。也许是有事不能接,这种情况也很常见不是吗。
好了,这回终于传来声音。
“喂?”
“是我。”说完话,严冰语才发觉自己的声音异常嘶哑,一定是在旅馆的这两天抽烟太多的缘故。
“冰语!你在哪里?”
是出了什么大事了吗?为何语气如此焦急?
“婉月她去找过你了?”
原来是这样。
“我很讨厌你提别人的名字。”严冰语靠在边板上,“我打给你只是要问你一个问题。虽然这样斤斤计较很让人鄙视,可是没办法不问。”
“你说。”
“你还要我吗?”
严冰语没有听到他想要的答案。
但那只是因为他根本就没有去听。不是害怕,不是赌气,是他突然觉得没有去听的必要。
一个总是输的人,无论如何总要赢一把的吧。
还有几块钱,如果不吃晚饭,可以坐公交车到某个目的地去。这座城市入夜的灯很美,可偏偏照不到这个僻静的小小街道。
毫无疑虑地往有公交站点的大街方向前进,穿过不知哪家泼了水而shi淋淋的小巷,一条狗突然吠起来,吓了他一跳。
背上有奇怪的感觉,明明一开始是尖利到要倒下的痛感,却逐渐蔓延到全身,形成迟钝的麻木。
“是他吧,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