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那脚步声极轻,虽没有刻意用轻功,但也非常人所能察觉,但霍松寒武功极高,在不熟悉的地方又过分警觉,意识到有人来的瞬间便清醒了。
他听到那人快步走到这屋子的门口,临近时却放慢了脚步,在门口似乎踌躇了一会儿,又转身离开,脚步声到了院子中央就停住了。
这脚步声,是邬湛。
霍松寒勾了勾嘴角,放轻了呼吸,运上轻功,悄悄翻身下床,掠到门边,听到外面的人似乎并没有注意,他迅速推开门。
“吱——”听到门的响动,邬湛猛然回头,就看见他朝思暮想的那个人只是着了中衣,露着大片胸膛,懒懒的倚在门边。
邬湛压制住乱跳的心脏,不动声色的稍稍别开了目光,说道:“你起了。”
声音清清冷冷的,一点都没有了昨晚的害羞和局促。
霍松寒挑挑眉,悠然走到邬湛身边,道:“邬教主大清早前来有何贵干?”
邬湛抿了抿嘴,想了一会儿,才开口:“我知道你武功极高,如果你想走,教中除了我出手,恐怕没人能够拦得住你。”]
“所以?”
“可昨晚你已经答应我了。”
霍松寒坏笑着看着他:“我答应你什么了?”
邬湛知道他在使坏,却无法反驳,只能说:“做我的情人。”
这可是正题。霍松寒眼神有些冷,他压下昨晚对这人产生的温柔心绪,说到:“我可以做你的情人,但邬教主该当知道,我对你可没有什么感情。”
邬湛脸色白了白,却似是接受了一般垂下眼睑。
“你要我做你的情人,我自然会做一个好情人,但邬教主能回报我什么呢?”
霍松寒冷淡的说,完全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邬湛知道,这人是个商人,恐怕不会做亏本买卖,更何况,是自己逼迫了他不过,幸好他的手中有足够的筹码。
他说:“你经商不过数年,如今却家大业大,商铺遍及天下,也算是个传奇的人物。可是就算如此,商人也不过是末流,那些世家公子与你称兄道弟,却不一定从心里尊重你。”
霍松寒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挑了挑眉,道:“所以呢?”
邬湛道:“如今皇帝昏庸暴虐,施政极苛,税收高昂,民不聊生。天下想要揭竿而起者比比皆是你是商人,恐怕也不好过。更何况我知道你不仅有经商之才,还饱读经书,可是你却不去科考,不就是不想在这皇帝手下为官吗?”
霍松寒神色沉了沉,问道:“邬教主的意思是?”
“我的父亲,魔教的前任教主,就是当今皇帝凌喻的亲兄弟凌峰,也就是当年的翎王。”
“什么?”霍松寒震惊:“翎王,不是早就死了吗?!”
刚说完他就觉得自己很傻,是啊很显然,翎王没死,而是在遥远的西域建立了自己的势力,等待着有朝一日重新夺回皇位!
邬湛摇摇头,缓缓说出当年的辛秘:
“当年父亲将我寄放在一户农家,找了个孩子假扮我,自己服了假死药躲过了凌喻的追杀,可是我娘却没有躲过一劫。后来父亲来到魔教并且重振了当年式微的魔教,却还是没能躲过死于凌喻之手的命运。”
“两年前,周王有意反叛,皇上亲自去平反。周王是我父亲翎王的胞弟,他自然不能坐视,遂去营救,不料一去无回。”
“后来我就当上了教主总有一天,我定会杀入京城,手刃凌喻,报杀母弑父之仇!”
邬湛在说这些的时候,分明神色淡漠,语气都几乎没有什么波动,只有到最后几个字,霍松寒才从他微颤的声音中听出了刻骨的恨。
邬湛深深看着他道:“做我的情人,同时也入幕做我的参谋,做我的军师。他日我登上帝位,定为你封官加爵!”
霍松寒却没有说话,神色淡淡丝毫没有被打动的样子。邬湛看他不言,渐渐不安起来。
过了良久,霍松寒缓缓开口:“可惜我对封馆加爵,一点兴趣都没有。”
然后就看着邬湛微微睁大了眼睛,原本镇定的脸上露出了一点疑惑一点慌乱
于是霍松寒勾了勾嘴角,干脆利落的问道:“你喜欢我?”
邬湛怔住。
“我”他的慌乱忽然就明显了起来,“我不我没有不”
他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平静下来,脸却越来越来越红。
最终他决定说实话。
“是,喜欢。”说完就低下了头,可是语气却带着不可移的确定。
他听到问题之后那么慌乱,本能的想要矢口否认,可是最终,他却如此坚定的说,喜欢。
霍松寒忽然就笑开了,昨晚被他强迫的郁闷感一扫而空。
他说:“我可以答应你,但是我不会一直在魔教,京城还有许多事情需要我打理,你必须答应我,不干预我要做的事情,要允许我时不时回京城。”
邬湛点点头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