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花眯起眼睛,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又一屁股坐了下来。
人在夜晚的时候,心很容易被攻陷。钱樾捂着鼻子,低喃道:“臭死了。”
漆黑如墨的天幕中,弦月如弯弓。晚风裹挟着青草和稻花香,滚滚而来。
钱樾回头,发现罪魁祸首正半张着嘴巴,摇头晃脑地呼呼大睡。他往旁边挪了挪,给了她一个肩膀依靠。
“我是人渣,你是混蛋。我们啊,或许是天生一对。”钱樾自言自语,“谁说不是呢?”
他又想起过去的事情了,已经埋在记忆里一千多年的事情。可那一幕幕过往,竟如昨日事,依旧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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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别闹!”软乎乎的爪子在夏花的手腕上来回摩擦,挠得人心痒痒。夏花翻了个身,将被子蒙过头顶,残存的意识告诉她好像哪里不对劲。
夏花揉了揉发痛的太阳xue,从被子里探出头来,一睁眼便看到了一个狗头。她的心脏当即震了一下。
“你怎么老是这么吓人!”夏花坐起来,拿了个枕头靠着背,拍拍胸脯,用力呼吸,嗔了金毛犬一声。
不对呀,她不是和钱樾大大在小村庄里度假么?她怎么在他家里啊?
“醒了?”背后响起一道富有磁性的男低音。
夏花闻声转头,只见钱樾穿着一身家居服,背对着她,正站在桌边拿着nai锅倒牛nai。
“我……睡了多久?”她揉了揉酸痛的眼睛,问。
“一整天。”钱樾走过来,把温牛nai递给她,“你还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吗?”
夏花接过牛nai,是恰到好处的热度。她喝了一口,温热滑腻的触感在口腔里弥漫,嘴巴染了一层nai渍。
她努力想了想,摇头:“头疼,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钱樾抱着胳膊,变脸变得很快:“某人喝醉了就跟发情的母牛一样。”
第18章 阵线失守
夏花不敢吱声,偏过头去,咕噜咕噜将一杯温牛nai喝光了,柔软的舌尖舔了舔嘴唇,把最后一点nai渍都扫荡得干干净净。她动作麻利地放下玻璃杯,主动抱起了金毛犬,圈在怀里狠狠地揉了揉它的头,眯起眼睛笑道:“呐,小景,这两天过得还好么?有没有想我呀?”
她硬着头皮与金毛假意亲近,企图转移钱樾的注意力,把这个尴尬的话题糊弄过去。鬼知道她昨天晚上干了什么?
发情的母牛?这比喻也太夸张了吧?可她努力地在记忆长廊里搜刮了一遍,好几个模糊的身影在脑海里晃着,似乎还真的有那么一回事。
他们一起看星星,一起喝酒,一起聊了些没什么营养的话题。晚上的钱樾好像特别容易相处,时常对她笑。后来,她喝醉了,就开始傻笑,不停地傻笑……
再然后,她趁着酒意,吃了他豆腐。想到这儿,夏花脑子里的影像猛然清晰了起来。那个画面真的是猝不及防地砸到了她的心尖上。不不不,这一定是梦!绝对不是真的!怎么可能呢?就算是真的,钱樾的反应会是一把推开她,而不是默许!
夏花想到这里,心慌乱了。金毛不吃她的这一套,扑哧扑哧挣脱了夏花的怀抱。它扬起狗头寻求钱樾的眼神安慰。
“小景,自己去玩。”钱樾的眼睛都没眨一下。金毛蔫了,竖起的尾巴塌掉了。它萎靡地走上了自己的小帐篷。
夏花朝着它离开的方向,大脑放空的一分钟。她回过神来,用力地摇了摇头,想和一口牛nai来缓解自己的窘迫与不安。她低头一看,却发现杯子已经空空如也,见了底。手指捏在玻璃杯上,太过用力的缘故,骨节凸起,泛了白。
钱樾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她的对面。他整个人半窝在灰色沙发里,一脸平静地看着她,说:“想起来了?”
夏花故意捂着头,装作难受的样子。她放慢了语调,几乎是一字一顿,还带着哭腔:“记不起了,我头疼,头好疼啊。”
装疯卖傻挺有一套。他扬了扬眉,当即坐正了。然后他猫着腰,从茶几下面一排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个厚厚的本子,随手扔在了磨砂玻璃板面上。封皮是简单的深黄色,正中间印着几个字醒目的铅字。夏花扫了一眼,感觉这本子有些熟悉,她好像在哪儿见过。她拿过来一看,瞬间愣掉了。
“这是……”夏花指了指茶几上的东西,声音都在颤抖,“我的剧本?”
她的剧本怎么可能会在他的手上?这个故事他已经看过了吗?前几天的那桩事还历历在目,鞭打着她的心呢。
“钟离看上你的剧本了,想找我合作。”钱樾淡淡地开口,“他给我看了你的故事,挺不错的。”
夏花忽然鼻头一酸,眼眶里泛起了热泪。她不敢置信地看了一眼钱樾,咬着唇,问:“你在可怜我吗?”
屋子里霎时就安静了下来。橙黄色的夕阳落进屋子里,染了一层美好的光晕。
他的回答掷地有声:“我不是可怜你,我只是在可怜你的才华。”
夏花直接哽咽了,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