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也不早了,你明天还要上课,去休息吧。”
“恩,晚安。”夏子杰转身上楼,听到身後父亲在招呼徐天越吃饭,“天越,这些菜你尝尝,味道都还不错,吃完饭之後记得吃药,明天也要上学……”
听到“吃药”两个字,夏子杰回头看了看徐天越,他生病了吗?除了比较瘦,性格很冷淡,没看出生病了啊?
而徐天越乖顺地点头答应著。
夏子杰抱著一肚子疑问回到房间,爬上床睡觉,结果翻来覆去也睡不著,好不容易睡著了,却做了恶魔。梦里,是歇斯底里的母亲,咆哮著的父亲,还有伤心痛哭著的自己,而徐天越冷冷的站在一边,脸上的表情模糊不清,想要看清楚些,徐天越就对著自己走了过来,当他走到身前时,脸上的表情彻底清晰了,又是那样的笑,冷冷的,嘲讽的,看著那样毫无温度的笑容,夏子杰全身泛起一阵恶寒。
“啊切!”一个喷嚏,夏子杰被冷醒了,原来窗户忘记关了。
夏子杰起床关窗户,刚走近阳台就听到隔壁传来隐隐的抽泣声,是徐天越,他怎麽了?夏子杰从自己的阳台翻了过去,悄悄躲在徐天越房间的阳台外面,扒开窗帘,房间里只开了床头的灯,就看到徐天越坐在墙角的Yin影里,手里拿著一张照片样的东西,他盯著那照片,嘤嘤的哭著,嘴里轻轻喊著,“方扬……我想你……好想你……方扬……”
看著那样无助悲伤的徐天越,夏子杰忽然觉得,心里像是被拧了一下,一抽一抽的疼著。
在阳台上看徐天越哭了半夜的夏子杰第二天毫无疑问的感冒了,躺在床上全身无力,鼻子堵住了,呼吸也困难,夏川端来了白粥给他喝了,喂他吃药,给他班主任打电话请了假,又打电话叫张婶今天早点来家里了,弄妥当了,就叫夏子杰在家好好休息,然後带著徐天越去新学校报道去了。
夏子杰早上起来後就没见过徐天越,他很想看看,哭了一晚上的徐天越第二天会是什麽样,还是不是那张冷冰冰的脸?眼睛是不是哭肿了?迷迷糊糊的想著,就又睡著了。
晚上,夏川接徐天越上课回来,夏子杰病还没好,夏川想要他在床上吃饭,夏子杰硬撑著要去饭厅吃饭,夏川拗不过就让他多披件衣服下楼吃饭。夏子杰跑到楼下,徐天越正在饭桌前摆碗筷,看到他冲过来,抬头看了他一眼,又继续手上的事。
夏子杰盯著徐天越看了半天,还是那麽冷冷的,脸上毫无表情,那双凤眼也没有什麽变化,没有红,没有肿,夏子杰想,难道昨晚是做梦?
徐天越被夏子杰盯得不赖烦了,抬起头来直直地看著夏子杰,夏子杰这才看到他眼中没有消下去的血丝,原来,昨晚不是梦。
二,相处
徐天越的到来,给这个家带来了不小的变化。梁燕跟夏川彻底冷战分居,梁燕长时间不回家,偶尔回来看看儿子,或者要带著夏子杰出去玩,夏子杰跟去过一次,结果发现那个年轻男人也在,跟母亲寸步不离,那之後梁燕再要带夏子杰出去,夏子杰都不再答应。梁燕没辙,也不强求他,自顾自的玩去了。
跟徐天越分开多年,好不容易又把儿子要回来,夏川对徐天越宠爱有加,每天上学放学必定接送,衣食住行样样照顾到,徐天越没有什麽表示,不示好,也不拒绝,更不叫夏川父亲。
夏子杰变成了被留下那一个,一个人上学,一个人放学,一个人做作业,偶尔三个人一起吃饭,夏川随口问问他最近的学习,有没有缺什麽东西,夏子杰也就随口应付著。他开始有意无意的观察徐天越,那晚一个人缩在墙角哭泣的徐天越样子深深的刻进了他的脑海里,他时常夜晚站在阳台上,竖著耳朵偷听隔壁的响动,但是,那一晚的徐天越仿佛只是一个幻影,或者只是梦境,夏子杰没有再听到过他的哭声,隔壁甚至连异响都没有。
夏子杰开始在白天观察徐天越,观察他吃饭,观察他吃药,观察他穿的衣服,观察他的小动作,观察他目光中微微的情绪波动。但似乎,收效甚微。再一次见到徐天越的情绪激动是在一个周末的午後,三个人吃完饭,夏川忽然跟徐天越说到,“天越,爸爸有件事想跟你说说。”
徐天越静静的看著夏川,等著他继续往下说,“你是爸爸的儿子,当年都没有怎麽照顾到你,你就被你母亲带走了,你的名字也是你妈妈给你取的吧?”
徐天越微微点了下头,夏川继续说到,“现在你搬来跟爸爸住了,以後爸爸会好好照顾你的,你改回姓夏……好吗?”
听到最後一句,徐天越猛的一抬头,看著夏川,半天才吐出一个“不”字
夏川还想继续劝他,徐天越站了起来,手在身侧握成了拳头,他说,“这是我妈留给我的,就算要改,我也不姓夏,我要姓陈!”最後四个字,一字一句,让夏川瞬间惨白了脸色,一抬手给了他一耳光,“不要在我面前提那个混蛋!”
徐天越的右脸迅速爬上了红痕,他捂著脸,死死的盯著夏川,“我不会改姓的!”说完转身上了楼,没多久就传来他卧室门被使劲摔上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