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还是神医级别的,万万不可得罪。
他负着手,走到我面前仔细打量一番,在我忐忑时悠然说:“唔,瞧着么仿佛是没有问题的……”。
他渐渐走远,留下一串话:“要孩子么?其实想想也未尝不可,我考虑考虑……”
我、我真心不能理解啊!到底我和曼沁罗要孩子关他帝云出什么事?哪里需要他考虑?
我莫名其妙到无助的地步,愣愣看着他的背影,深深感觉到人生之深不可测、突如其来。
更古怪的是,出宫后我见到曼沁罗,和她说起同事帝云出,她的意见竟然是:“宝贝,和他多接触一下吧,你要是能喜欢他,我会很开心的。”。
这样毁三观的生活一直持续到十一月,帝云出因事外出。
十二月的时候我随同陛下一起前往雍和宫拜祭先帝,因为要负责安保,我提前一天到达现场,在当天晚上的时候,却出了一件奇异的事情。
我走到雍和宫——这儿原本是雍亲王府,后来为着停放先帝梓宫的原因,临时改名叫雍和宫——的正殿外,不免感到一阵寒气森森。先帝的梓宫仍然在这里停放着,尚未入土,而十二月原本是先帝的生辰月份,陛下为了彰显孝心,非得来此拜祭一趟不可,哪怕要为此把姐姐独个儿留在宫中。
月光明亮,轻云漂浮,可是在冬天里,这样明朗的月色也是冷冷的,薄冰一样浮着。
侍卫们突然呼喝:“谁?”。
怔半晌,我说:“没事,听岔了,你们先走吧,我在这耽一会。”。
侍卫们走的时候,用担忧的眼神看着我,很明显,担心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明家公子会不会遭遇不测。
月光如冰,我低低咳嗽一声:“曼沁罗,出来吧。”。
她换了一身装束,白衣,金线绣的大朵曼陀罗,金耳环,头发扎成大辫子盘起来,白色的绣鞋。整个人看上去,又仙气又诡气。
我诧异地问:“怎么突然回来了?不是说有事?”。
担心她冷,走过去牵牵她的手。她却一闪避开了,一下子离我三尺远,站在月光下俏生生地冷淡地看着我。
我苦笑道:“是不是生气了?你出门的时候说不让我送,我怕你生气,也没敢到明亲王府去。你出外十多天,怎么突然就回京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她低声说:“没事。”。
我说:“你嗓子怎么了?”。
她苦笑一声:“中了招,嗓子倒了。”。
我心痛万分,赶紧上去拉住她:“那赶紧的,先到我住的地方歇歇,明日我领你去看太医。”
她不声不响,随着我走。我先把狐裘脱下来给她披上,再带她回去,一路万分担心,走在平地上也怕摔着碰着了似的。
她突然问我:“在你看来,我……长什么样?”。
我说:“没人比你更美。”。
她轻轻笑了一声:“不是,我是说,我眼睛、眉毛、五官都长什么样?你觉得,我左额头画一轮月牙儿是不是会更好看?”。
我笑道:“你自然眉毛眼睛都好看,这种丹凤眼我最喜欢,风情万种……眉毛显英气,对女子来说最少见。五官都Jing致到极点了,除了陛下,我就没见过比你更细致的人。至于月牙儿,你弄那个做什么?花钿?”。
她沉默了一会,悠悠笑叹一声:“没事,我就想知道你怎么看我的。”。
我说:“你要有自信一点,像明莼姐姐,虽然丈夫是皇帝,但她从来不怕陛下见异思迁。不过也是我做的不够,要是像陛下那样,估计没有女人会白白担心将来吧。”。
曼沁罗一抬手,手腕上几个金镯子就叮叮作响:“哦?姐姐?皇后姐姐?”
我说:“是啊,看看,皇后都不担心呢,你也别多想啦,先养好身体。”
那时我只以为她是任务受挫,自信倾塌。事后再想起来,我发现自己竟愚蠢无知到这种程度,被区区一个苗疆幻术蛊惑。
变幻
明徽篇第七十二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纳兰容若。
我将曼沁罗安置在主卧室,自己到外间去睡。侍卫们自然是知晓的,我们一贯熟不拘礼,第二天就有人来问那个女子是谁。我也就坦言说是未婚妻。
白天的时候,陛下来雍和宫拜祭先帝,不知怎的,他一次忽然转头四看,然后问我们:“雍和宫中可有外人?”。
我们自然答没有,此事也就这么揭过了。然而以我对陛下的了解,他的意思分明是感觉到有人在此地窥看。我纳闷得很。
午间我回到住所去,屋中静寂无声,只有更漏声声滴着,曼沁罗躺在软榻上,丝帛盖着脸,看上去像是睡着了。大概这次任务失利真的给她打击颇大,此刻她的姿态竟是如此的娇慵自怜,前所未见的。
我走进去坐下,她却撩开帕子睁眼看我:“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