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红影看着他。这十五皇子在很久以前就学会了自保之道,除了琥珀以外,即使亲近如自己也很少看到他的真感情,总是笑嘻嘻没所谓的狄煌如此板着脸孔是难得一见的。只是红影不见得很欣赏这坦率,“殿下,琥珀吩咐红影不计手段也要让殿下交出玉璜。”
狄煌一惊,习惯使然,脸上反是悠然的笑起来,“老五要琥珀的玉璜干什么,众副侍之中最能干的月白都是他的了。”
红影不理他,自行解释,“刚刚点的香薰中渗进了麻药,只有我才有解药。”
“小师傅最不该是教你用药,”狄煌切齿,本来以为是怠倦,这下才发现是被自己的侍从下药,也难怪他生气,“玉璜不能交给别人,那狄凌志也不用妄想碰我的琥珀。我是不会把琥珀交给任何人的。”
红影冷静的回答,“那是玉璜不是琥珀。”微躬赔罪,伸手轻易搜出狄煌贴身收藏的赤玉璜,。
“我去回覆内务府,殿下休息一下,麻药一个时辰之内就散。”
“红影,”狄煌压下怒气,是琥珀当年教晓他如何处变不惊,单是忿怒不能解决问题,“你甘心吗?”
本来已经退到门边的红影转身回望狄煌。
“你甘心吗?”狄煌微笑,“明明是琥珀最信任的人,号称是琥珀眼睛的红影,对琥珀一步一步走远却无能为力,难道你真的甘心?难道你真的容许他舍你而去?”
红影看进殿下的眼中,那双风采流动的大眼反映出自己没有表情的脸孔。
“你就没有嫉妒当下伴在他身边的人?一直为他引路的的不是红影吗?”狄煌看着那快要动摇的少年,“红影,他是丢下了你,但抚心自问,你不想追随琥珀吗?”
“各人有各人的路,只要是琥珀想走的路,红影自当护航。”红影淡淡回答,“我只是要守护他,跟殿下不一样,我从来不打算,也无权锁住琥珀。”
狄煌瞪着红影飘然离去,不由得苦笑,“琥珀,你可知道有这样疼你的人在?”慢慢地蜷曲应该是发麻的身子,狄煌抱着自己悲呜,“为什么你还是要走?”
=19=
他们很早就明白,不能让昭阳郡主在西关的事张扬出去,不然五殿下的位置会很困难,诱拐镇南王的千金,即使是五殿下也无法担下这罪名。
虽然狄凌志也不愿意留下这位表妹,但真的要赶她出去却也做不出,要送她回镇南王府呢,也得先弄清楚那边是怎个情况,不然这位郡主的情况更是糟糕。
但是女儿家留在军营中可以干什么呢?
琥珀其实一直疑惑,女性在可以走出家门的时代以前是怎样生活的?
要是在平常人家当主妇的,那还需要每天持家,但未嫁的小姐和大门户的主母以什么打发时间?该不会都像石头记那些姐姐妹妹一样看戏作诗,葬花扑蝶吧?
趁着隆冬,军中没什么要事,琥珀不得已又当上了保姆。
这天月白也闲着,本想找郡主谈镇南王府的事,才步进琥珀的帐子就发现那金枝玉叶正坐着受教训。
“桂儿。”琥珀沉声唤了一句,竟有些说不下去。
为了掩饰郡主的身份而不得不改了化名,贵儿是昭阳郡主,□儿是香华,而且两人跟冬儿一样是穿上了男装,反正就是士兵的服饰,平常也不再以郡主的身份相待,免得外人奇怪。
琥珀不奢望别人看不出他们几个是女儿身,只希望传出去的说话不要太难听。现在两人明里算是招进来的新兵,暗地里放出去的流言是琥珀君收了冬儿之后迷恋温柔乡,又多收两位冬儿的姐妹进营…只是齐人之福难以消受,于是琥珀君只得天天躲到月白君那里避风头。军中生活一向沉闷,难得有这样引人入胜的绯闻出现,于是人人都在嚼舌,每天还有不同的新花样,都比章回更Jing彩了。
要知道军中都是一干热血男儿,琥珀平素又装出一副目盲怯弱的样子,怜他的人不少,怕他的人却一个也没有,于是当着他脸说浑话的多的是,大家都当这是包容的表现。而且越说越下流粗鄙,琥珀不是受不了这种男子汉的亲切,但为了剧情需要而每每得假装羞答答地回避,他快不行了。
琥珀就曾涨红了一张脸向狄凌志抗议,为什么得都由他承受三位姑娘?要是殿下跟月白也一尽责任,分散大家注意力有多好?
狄凌志一边欣赏那气出来的红颜,一边事不关已的说不会有人相信五殿下会收宠妾在房的。
“那月白呢?”琥珀死心不息的拉人下水。z
“他不像你,个性太直率,不会虚伪不会假装。”
呆在当场的琥珀没法子反驳,只得气冲冲的离开。
现在每天还得按时回帐中“温存”,他更是郁闷了。
所以这刻的Yin沉实在有其背景原因的,不能全怪在郡主头上,“桂儿。”
“是,琥珀君。”郡主本是爽快聪慧的女孩,只是这刻平常的自信都不知跑到什么地方去了,怯生生的坐在琥珀的对面惶惑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