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出手帮忙,心中又想气又想笑,便故意咬着牙一字字赞同着说道:“老王爷是记错了。”
老王爷就抬了眼皮偷偷瞅了她一眼。
知遥不睬他,侧过脸扫了眼江衡言,就朝贺老夫人灿然一笑,说道:“因为我是贺府的。”
贺行帆倒是被气乐了,“好哇,这一圈儿下来,你就换了三个主子了。”他向旁边一坐,说道:“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哪家带来的!”说着还瞥了眼江衡言。
贺老夫人听到知遥所言,问道:“你是哪个院子伺候的?”
“我是跟着夫人身边的马嬷嬷的。”知遥回道。
贺老夫人眼中的厉色一闪而过,转瞬即逝。
贺行帆拍了椅子嘿笑道:“母亲身边的嬷嬷们可没有姓马的!”扬手就准备唤人来将知遥拿下。
贺老夫人止住了他,又盯着知遥看了片刻。
知遥不避不闪,直直地看着贺老夫人,内心里却是在不住地打鼓。
她骗了祖母骗了母亲,心中有愧。
原本知遥打算找好时机跟长辈们单独见面,好好认个错再相认的,可这时候她已经见到了祖母,若是此时不同祖母表明自己的身份,怕是再晚一些见了祖母,也不好交代此时为何又欺瞒于她。
贺老夫人望她许久,深深叹了口气,心道孙女儿的技艺越发纯熟了,连她这个祖母不仔细去瞧,都没发现是她。
方才她还不明白为何在贺知瑶离开屋子后,贺夫人也急急跟着去了,如今看到知遥……想来该是贺行远也来了,叫走贺知瑶的应该就是他。
想到贺行远,再看看知遥,贺老夫人的心被揪得生疼。
虽说贺府与江家联姻是御赐的婚事,可知遥和贺行远可是她捧在手心里看大的两个孩子,她自然比谁都希望看到这两个孩子有个好结果。
如果孩子们将事情原原本本同她讲了,她哪就会不同意了?
如今倒好,孩子们把所有的事儿都商量妥当、遮着掩着办完了,她和贺夫人才后知后觉地知道真相。
想到孩子们对她的提防和戒备,贺老夫人心口就难过得一阵阵地抽痛。可看到知遥灰扑扑的样子,想到她方才被贺行帆摔得不轻,贺老夫人又心疼得厉害。
“去,把你母亲找来。”贺老夫人抚了抚胸口对贺行帆说道。
知遥看清祖母的动作,心中也是难过不已,只想着晚一些的时候要好好给祖母磕头请罪才行。
而贺行帆没想到此时居然把话题转到去找贺夫人了,犹豫道:“可我不知道母亲去哪儿了啊。”
“去三丫头院子看看吧。”
贺老夫人缓了口气,一抬眼贺行帆还在那边犹豫,就喝道:“还不快去!”
贺行帆望了望知遥,心中惊疑不定,拿不准这小厮到底什么来历了,却不敢耽误事儿,忙小跑着去了。
江衡言方才一直但笑不语,此时见贺行帆也走了,就起身朝两位长辈行了礼,说道:“如今母亲还没来,晚辈想找这位小兄弟说几句话,还望老王爷、祖母恩准。”
老王爷猛地坐直了身子,刚想阻止,被贺老夫人打断了:“去吧。”
待江衡言与知遥出了屋子,老王爷吹着胡子气呼呼地瞪着贺老夫人看,贺老夫人也不理他,只抚了抚衣袖淡淡说道:“扯平了。”
老王爷心知自己方才玩得有些过了,可他答应了贺行远不让知遥与江衡言私下里单独相处的,就想跑到屋外去看着她们。
贺老夫人将他拦了下来,说道:“你且放心,我这孙女儿有分寸得很,断不会出什么岔子的。今儿怕是她俩最后一次说话了,就让两个孩子讲清楚吧。”
知遥忍着身上的疼痛,跟在江衡言身后慢吞吞走着。
江衡言有心想扶她,见她不肯,便也作罢,只是走两步就停一停,让知遥不至于太辛苦。
待到了一间僻静的屋子外,江衡言环顾了下四周,驻了脚,想让知遥进屋去说,知遥却摇头不肯,说要在外面讲。
江衡言无奈,便答应下来。等到知遥和他并肩站了,他也不开口,立在那儿细细打量知遥。
过了片刻,见江衡言还是不说话,知遥只得别过脸,轻声问道:“衡云如今怎样了?”
半晌仍没听到江衡言回话,她就歪了头盯着他的靴子,又重复了一遍。
江衡言轻叹道:“你还是这样地狠心。”
知遥浑身泛疼,也不管墙壁太凉就靠在了上面。
她不想在江衡言面前表现得过于软弱,就咬住了嘴唇,待到缓过一口气,才低声说道:“对不住了。”
江衡言就轻笑,许久后从怀中掏出一物,塞到知遥手中,说道:“这是送你的贺礼,待到你俩大婚那日,我就不去了。”
知遥只看了一眼就大惊失色,忙将东西推还给他。
江衡言却不接,“你若将东西收下,了了我一个心愿,我便能彻底死心。若是这东西无法待在你的手中,我恐怕还是要纠缠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