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着我。”她在心里暗夸自己成语用得完美,他声音冰凉:“放心,大不了再躺几天。”
善变的男人,跟她待久了他的幽默细胞繁殖飞快。
李琦踱着步子,从电梯下来,听到身后的声音,女声有掩不住的雀跃,同他在酒吧里听到的,不是不同,是很不同。
落寞的背影钻进车子,他坐着,并未着急发动车子,目光缓缓落在外边的人身上。
于沉推出一辆自行车,她熟稔地侧身坐上后座,紧紧搂住他腰身,结果换来对方凌厉一瞥,她知趣松开,转而扶在他座位底下。
车子骑了不远,她又伸出手,轻轻揽住他,这会他没有动静,算认了。
这一幕在李琦眼瞳处倒映,和谐却碍眼。
她的另一面,只展现给另一个人,而那个人,不是他,他不由苦笑,驱车离开。
“喂,我跟你说,我家特别远,你要是要是半路上撑不住了,就换我来。”她的声音被风吹散,飘进他耳朵。
他嘴角抽搐一下:“我在你心里是有多弱?”
“没,你这个纪律委员战斗力爆表。”她想起,在班里,只要他站上讲台,锋利的眼神往下一扫,台下瞬间噤声。
但这招对她不管用,台下的人头低下头时,她是唯一一个伸长脑袋、朝他咧嘴的人。
有一回,他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你的脸皮,恐怕有城墙那么厚吧。”
她笑得更欢,认真道:“我觉得,脸皮比城墙厚是一句夸人的话,城墙诶,那得多厚,很罕见的。”
“……”
路上,自行车后座硌得她tun部,有些不舒服,她出声:“你这破车,硌得我屁股疼,也就我愿意承受这痛苦了。”
她佯装叹气,而他,耳朵过滤功能强大。
然后,车速明显慢了一半,悠悠地向前驶,内道一位慢跑的阿伯毫不费力超过他们。
“左转还是右转?”前面出现岔路,微微侧头看她。
“你猜?”
“你猜我猜不猜?”
“你猜我猜你猜不猜?”
“你够了。”他先败下阵来。
“俗话说男左女右,所以……”她在后边“指点江山”,他的车拐进右边,却听她接着道,“左转,都说是俗话了,这你都信……”
无言以对。
穿过大大小小的巷子,来到一栋白色高楼前,于沉想听下,却听她说:“再骑多十几米,对,就是后边。”
绕过几栋高高的住宅,自一条羊肠小道穿行,豁然开朗,这里的楼房年代感很强,墙灰剥落,与前面的白色高楼形成鲜明对比,不仔细察看,很少能瞧见。
他停在楼下,目光由楼底至楼顶,上下打量,眉皱成浅浅的川字。
“你家在这里?”
“对啊。”她一边说一边接过那箱牛nai,“租金便宜呗。”
“一个人?”他感觉这楼随时都有坠下的趋势。
“怎么,你有兴趣搬过来吗?”她开玩笑,“不用你付房租,我包。”
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目送她离开,她走了一半,忽然回眸一笑:“上来坐坐呗,朋友,来都来了,休息休息。”
他迟疑了一瞬,跟过去,刘春见状,帮他把自行车推进来,找到底层没锁杂物间一个隐蔽的角落,把自行车放进去,说道:“你心可真大,白白把车送给小偷。”
他环顾四周,只有寥寥数人,感觉颇有些荒凉,这样的地方,小偷……有什么值钱的可偷的?
楼道有些晦暗,她的门上挂了一个笨重的锁链,着实雷了他一把。她将它解开,推开门做了个“请”的姿势,歪着脑袋看他。
不知为何,她脑海中蹦跳出一个成语——羊入虎口。
狭小的空间,一张木桌子,几张木椅,一张帘子将这小地方隔成两部分,勉强可以全是客厅和厨房,还有一个门禁闭的房间。
“爷爷,我回来了!”她高声喊道。
不是一个人住吗?他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一个人都没见着,视线上移,老人的黑白遗照赫然映入眼帘。
“这是我爷爷,过来跟他打个招呼呗。”她推着他往前走。
“爷爷好。”他倒也淡定,丝毫没有被吓到,“这里安全吗?”
“铁链锁着门,你说安全不安全。”她指了指角落堆着的铁链和锁头,接着道,“再说两三年了,都习惯了。”
“你担心我的安全问题大可以搬过来跟我一起住。”她仰头看他,浅色眼瞳满是渴望,“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他坐下:“想得美。”
“这里离学校大概有多远?”他刚才骑了有一段路程,感觉到这里离学校应该也不近,难怪她经常踩着早读的铃声进教室,“骑自行车的话,十五分钟能准时到达吗?”
“这取决于我的心情,心情不好,骑慢点,二十分钟都可能不够,心情好,骑快点,十分钟左右就搞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