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个凌楚,枉费本座不计前嫌将女儿下嫁与你,却未曾想你竟与这贱。人早已私通,你好大的胆子!”
随着厉岩话音落下,只见他猛地一抚袖,原本立于左哲身前的凌楚蓦然腾空,紧接着重重地砸落在地。凌楚直觉五脏六腑一阵撕裂般的疼痛,眼前更是昏暗一片,他挣扎着弓起身呕出一口血,很快便瘫在地上不省人事。
“凌楚!”左哲面上煞白地上前两步,然而他还未走至凌楚身旁便被一群守卫牢牢缚住动弹不得,口中也被塞了一团棉布,只能发出不明的‘呜呜’声。
“来人!将此二人押至地牢听候发落,婚礼取消,送客!”
————
凌楚是被一声声轻柔的嗓音唤醒的,然而他却未能及时睁眼。如今的他旧伤未愈又添新伤,身体丝毫动弹不得,内里更是火辣辣的泛着疼。
一道温热的水流滑入口中,有些腥,却又带着一丝的甘甜,那水流落入喉中时,更是将喉间的干渴缓解了不少,就连身体那种难以忍受的疼痛也缓解了些许。凌楚贪婪地吞咽了好几口,这才缓缓地睁开了眼。
“你醒了!感觉如何?疼吗?饿吗?”
凌楚愣愣地望着上方之人,眼前俊秀的面容让他有些回不过神。
“还是很疼吗?除了疼,你可还有哪里不适?”
凌楚怔了怔,视线下移,眼前之人身上那件白袍已然失了原样,处处皆是血痕,一看便知是受了刑,他顿了顿,又扫视了一圈周围,三面光秃秃的墙壁以及正前方的铁栏门并不陌生,正是城主府的地牢。
凌楚闭了闭眼又睁开,原本打算先迎合厉岩娶了素素再想办法将厉岩取而代之,却未曾想一出变故便沦落至此。
“凌楚,你……”
“我无碍。”许是昏迷的时间过长,凌楚的嗓音中透着干哑。
闻言左哲当即松了口气,收回手呢喃道:“无碍便好,无碍便好……”
“你的手——”凌楚震惊的盯着左哲的手臂,尽管被衣袖遮挡,他却在左哲遮挡前清晰地看见了那道狭长而又狰狞的伤痕。
“这个啊……”左哲不在意地笑了笑,“小伤口,没什么大碍,无需紧张。”
凌楚不以为然,兀自道:“方才,方才我喝的,是你的血?”
“嗯,”左哲点点头,“也不知对你的内伤是否有用,但试试总是好的,你现在感觉如何?”
凌楚大骇,并没有立即回答左哲,他觉得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又似乎什么也没有想起。
☆、第章 渣黄岩城主
或许是伤势过重,凌楚醒来没多久便又再次昏睡过去,等他再睁眼时,地牢中的光线也比先前昏暗了太多。大概,是入夜了罢,凌楚如是想着。
凌楚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发现自己依旧动弹不得,看来厉岩是没有让他恢复行动的打算了。也对,好好一桩婚事弄成这般,就算不会立即杀自己,也不会让他有任何反转的余地。
悉悉索索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在地牢之中。听着干草发出的细微断裂声,凌楚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这地牢之中关的不仅仅是他一人,还有那个他只记得名字,却想不起与他究竟有何纠葛的左哲。
“醒了么?饿了吧?这里有些干粮,你且等等,我拿过来。”
随着左哲话音落下,凌楚便听见一阵衣物摩擦声,紧接着便是脚步声。凌楚眉头微拧,左哲的脚步声较之他第一次醒来时沉重了不少,就连他的呼吸声也微弱了些许。
当左哲穿着一身只能称之为烂布条混着干涸血ye的衣服在他身边跪坐下时,也应证了凌楚心中所想——左哲又被用刑了。
左哲小心地扶起凌楚让他半靠在自己身上,然后细细地掰了一小块馍递到凌楚唇边说:“没有水,有点干,你慢着些吃,你昏迷了如此久,该是饿了。”
凌楚舔了舔干燥的嘴唇问:“你吃了?”
左哲并未回答,而是道:“无毒,放心吃吧。”话音方落,一阵咕噜声却不合时宜地从左哲腹中传出,令左哲有些尴尬。
那声音凌楚听得真切,然而他仅是犹豫了一瞬便张口吃掉了唇边的食物。他能猜到左哲并没有吃,毕竟以厉岩的作风,是不会给关进地牢的囚犯安排食物和水的,就连左哲手上的这半个硬的跟石头一般的馍恐怕也是想看看他们为了一点食物而争抢之状。
只是,他不能死,至少在杀掉厉岩之前他不允许自己死,要想反击,他必须保存好足够的体力。至于他的伤,他方才暗自运功试了试,虽然不甚明显,但是他的内伤已然有所好转。大概,是左哲的血起了功效。尽管这有些荒谬,但他心底有个声音却笃定的告诉他,是左哲的血救了他。思及此,凌楚的心思转了转,他觉得他应当想办法让左哲再喂他一些血。
许是饿狠了,这半个平时凌楚看都不屑看一眼的馍很快被他吃完,他意犹未尽地舔舔唇,觉得腹中依旧空空的,不过条件如此,聊胜于无。
钝物划破肌肤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