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道:“路见不平,自然要拔刀相助。”
陆维桢许久未见过王翕乐了,她见他还是前年秋游之时,后来也偶尔在殿下与温沅口中听到这个名字,知他在西北立了不少功,不想再见是这副情景。他较之两年前长高了不少,那时候还有些瘦弱,如今瞧着健壮了许多,肤色也因终日奔波黑了些,五官长开了,瞧着也是一个翩翩少年郎。上了战场亲自经历了生死,他瞧着比同龄男子成熟了许多,盯着那两位小姐之时也惹得她们不自主一抖,自觉失了面子的二人恼羞成怒,骂道:“我们父亲可是正二品工部尚书,你一小小的六品将军算什么?!快快让开!本小姐就是瞧这瘸子不顺眼,如何?!”
“哼,你也说是你父亲,你父亲是正二品尚书,我家将军也是正二品镇北大将军,何况我是六品,你不过一介白衣,唤你一声小姐是礼貌,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可不好。”
王翕乐此话一出,那两人脸比一半隐落在群岚之后的夕阳还要红,口不择言道:“镇北大将军府的一条狗也敢如此放肆?!”
“啧,狗急了可是会咬人的,我家主子可没说不能打女人,我这只狗没什么,就是两位小姐名誉扫地可怪不得谁。”说着,王翕乐挑衅似的将两个拳头捏的咔咔作响,仿佛下一秒那硕大的拳头就会落在两人身上,惹得那两人一抖,慌忙往一边去,还嘴硬道:“王翕乐!你给本小姐等着!”
王翕乐一直盯着二人走远,才转过身礼貌朝陆维桢行了一礼,道:“陆小姐。”
陆维桢起身还礼:“王将军不可,您如今是六品安国将军,我不过一介女子,受不起您这一礼,方才多谢将军解围。”
她这话一出倒是让王翕乐微红了脸,方才的镇定的霸气全然不见,带着几分局促与害羞连忙让陆维桢坐下,道:“陆小姐客气了,您是智者,不论身份如何都该尊重,何况我这六品安国将军也是拖了将军的福,和您比起来差远了。”
这话一出,陆维桢对面前这个小一岁的少年多了几分好感,笑道:“王将军自谦了,虽然有萧将军教导,也是您天资聪颖勤劳刻苦,才能有如今的成绩,我曾多次听殿下与萧将军夸赞您,如今一见果然所言非虚。”
她这一夸,却是让王翕乐脸色愈发红了,这个方才才将两个交横跋扈的小姐气的满脸通红的少年此刻竟然也被陆维桢三言两语惹得害羞不已,不敢看那状若天仙的美貌,只低了头,呆呆道:“也要多谢陆小姐......”
陆维桢被他这模样逗得噗嗤一声笑了,问:“谢我什么?”
“就是那次秋游,我不甘心被将军说才拼命多看了书,后来果然派上了用场,所以多谢陆小姐......”王翕乐不好意思挠挠头,想起自己有事儿找自家将军,才赶紧道:“时候不早了,陆小姐早些回去吧,我去找将军!”说罢连忙转身往回走,陆维桢被他逗得只想笑,还从未见过如此害羞的男子,不过为了王翕乐的面子,还是忍着笑道了谢,吩咐人回去。
王翕乐红着脸埋头走了好几步,到了假山前才停住脚步转头看,宫人抬起肩舆往前走着,王翕乐瞧着肩舆上那个端坐着的消瘦背影,想起方才那两名女子不堪的话,直觉得心疼。他也曾问过萧将军陆小姐的身世,才知她天生残疾,又幼年丧母,自小不得父亲嫡母疼爱,就扔在庄子上,好几次若不是她命大,早就不在人世了,如今好不容易摆脱了陆家,可那个姓对她的影响却始终还在。明明她也是受害者,却偏偏要因那群人渣的行为受人嘲讽。
周锦河与萧无定在假山后,将这一切都瞧在眼里,两人对视一眼,都轻扬了嘴角,彼此心照不宣。两人走出假山之时王翕乐还傻站在那儿,那头的陆维桢早就不见了踪影,连两人靠近都未察觉。萧无定无奈摇了摇头,出声道:“别看了,人影都没了。”
“啊!”王翕乐心里想事想的出神,突然听见自家将军的声音,颇有一种做错坏事被抓包的羞赧,吓得他没忍住惊呼了一声,结果回头一瞧竟然还有周锦河,两人都似笑非笑瞧着他,仿佛才有的那点小心思就被人看穿,吓得他腿一抖差点没站住,结巴道:“参,参见殿下,将军。”
“得了,一月未见怎么还结巴了?”周锦河笑yinyin打趣:“维桢这两年出落得愈发动人了,你瞧呆了也不奇怪。”
王翕乐心里暗暗抽了自己几个巴掌,真是没出息,连人靠近都未发现!还是被殿下和将军瞧见!就盼着将军千万别当笑话说给温姑娘温姑娘再跟他娘说了......
瞧他耳朵都羞得通红低头不答话的模样,萧无定哈哈大笑几声,对周锦河道:“好了殿下,别逗他了,否则您要有许久看不见他了。”说罢敛了笑,问王翕乐:“行了起来吧,何事找我?”
说起正事,王翕乐也顾不得脸还是红的,起身从怀中拿出一封信递给她道:“哦,您上次吩咐的事儿我办的差不多了,来跟您说一声,顺便瞧瞧您还有没有吩咐。”
“嗯,辛苦了。”萧无定拍了拍他的肩,与周锦河对视一眼,嘴角微扬,转头瞧着王翕乐的眼眸,目光如炬:“丸子